啞奴欣喜的點了點頭,看著章華夫人的眼神繾綣濃情。
“想跑?”楚寧也不過是微微一笑,猶如看著被按在爪子裡的老鼠一般,神色從容的逗弄著。
伴隨著楚寧的話語聲落下,一大隊兵士們攜著兵器將啞奴和章華夫人統統都圍了起來。
啞奴的眼暗了暗,將章華夫人護在了懷中,隨即便執著長鞭甩了起來。
長鞭被他甩的虎虎生威,帶著勁道的鞭風在空氣中炸裂開來,甚至使得不遠處的石頭都爆裂開來。
兵士們被這剛歷的鞭風甩的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但隨之更多的人加入了其中。
啞奴剛開始的時候,護著章華夫人還很是輕鬆,一下子變撩到了好幾個武功高強計程車兵。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便是武功出眾如啞奴也不由得慢慢的吃力了起來,揮舞鞭子的力量依舊很大,但速度卻減少了不少。
而包圍著他和章華夫人的圈子的人卻越來越多,倒了一個人便有兩個人補上,倒了三個人,便補上了六個人。
啞奴原本溫潤清澈如水的目光裡此刻也不由得染上了一絲焦躁。
坑坑窪窪的臉上因為咬牙用力而顯得很是猙獰,但他的目光卻柔和了許多,轉身看了一眼滿是依賴的躲在他身後的章華夫人一眼,原本甩在士兵們的身上的鞭子忽的扭曲了起來,朝著他身後章華夫人的揮了去,鞭子輕柔的纏繞在章華夫人的腰圍處,將章華夫人拽到了天際處,有勁的力量將章華夫人甩了出去,鞭尾將要鬆開,但——“嗤”的一聲,幾十根長槍捅進了啞奴的身子裡,長槍拔出,激起了許多血,那一個個窟窿像是噴泉一樣,撒著鮮血,像水槍一般,射在內圈裡計程車兵們的臉上。
“噗”,啞奴的嘴裡也不斷的湧出鮮血,但是他保持著甩出章華夫人的動作依舊維持著。
章華夫人猝不及防被甩在半空,正尖叫著,“啞奴,快放下我,快放下我!”
目光轉到被捅成了刺蝟一樣,但卻一直屹立在那裡的啞奴,尖利的聲音便停止在了半空,滿滿的都是不敢相信:“啞奴!”
“譁”一把細細的柳葉刀,劃破長空,劃過章華夫人如花一般的臉,將她細白的麵皮割出了一道紅痕,但她卻似沒有所覺一般,只是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啞奴。
原本被啞奴掌控在手心裡的鞭子被這柳葉刀劃斷,飛在半空中的章華夫人便也從地上摔了下來,剛剛好串在扎著啞奴的一把,拔不出來的長槍上。
一槓長槍,一頭扎著啞奴,翹著的另一頭,扎著張華夫人。
疼痛使得章華夫人回神,她沒有拔出自己身上的長槍,反而沿著那長槍往前走,長槍扎的愈加深入,章華夫人的血吐得也愈加的多了起來,但她卻毫無所知。
待到長槍扎透她的身體,她因為失血過多的鉛白手指剛剛好觸及啞奴的那滿是坑坑窪窪的臉。
啞奴的臉還是那樣,凹凸不平,沒有一絲平整的,但是他的臉卻依舊那樣子的柔和,睜著的眼睛裡,有欣慰,有高興,有清澈,就是沒有半分的黑暗情緒。
一滴淚,從章華夫人滿是泥濘的臉上滑落,暈開了汙漬。
“長青。”章華夫人摸著啞奴的臉,低低的喚著,第一次,喚的那樣子的深情。
她看著那純澈的眼,深紅色的長鞭,忽的想起小的時候。
那個時候,啞奴還不啞,是個長相俊美的武師。
因為長相俊美,時常被人調戲,被她撞見了幾回,便端著身份訓了幾次,解了他的圍。
每逢那個時候,他就總是拿著自己那琥珀一樣澄淨的眼看她。
後來幾次,她心血來潮的時候,也曾跟著啞奴學習怎麼會用鞭子。
偶爾故意的靠近,便會惹得啞奴紅了臉,三番幾次的,啞奴便有些惱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世家的閨女豈能最初這樣子有違身份的事情,但是日日的規約實在讓她覺得無聊之極,好不容易遇上這麼一件有趣的,她便不願意放手了。
有一次,又是這樣,卻被母親撞見了,氣炸了頭的母親先是罰她回去抄寫女戒三千遍,否則不得出門。
等到她終於完成了,出來的時候,長青不見了,在的只是啞奴。
沒了那張俊美的臉,又是如此恐怖的樣子,她又怎會把啞奴放在心上。
但是啞奴卻從來都不會失望,只會一直的跟著她的身後,哪怕她氣急了叫他滾,他也是一聲不哼的,滾了一會兒,一會兒便又回來了。
也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