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發生的事。
魏籮覺得好疼,甚至感覺脖子被他咬出血了,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李頌,你這個瘋子。”
李頌沒有反駁,他也覺得自己瘋了,自從上次在昭陽殿見了她一面,回去後便一直想起她穿著石榴裙、笑靨盈盈的模樣。其實她和趙玠大婚那天,他也去了,只不過沒進靖王府,就在外面看了一眼。他看見她從花轎裡走出去,握著大紅綢帶,被趙玠領著走入靖王府。
那時候,他就很想像現在這樣,狠狠地咬斷她的脖子,讓她誰也嫁不了,這輩子都忘不掉他。
李頌只覺得後背襲來一股懾人的陰風,席捲著怒意洶湧而至。他大抵猜到是誰來了,牙齒離開魏籮的脖頸,卻沒有鬆開她,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傷口,笑著道:“我早就瘋了。”
李頌脖子一緊,被人從後面提了起來。
趙玠握著他的脖子,手背泛起青筋,五指驟然一收,幾乎下一瞬便會掐斷他的脖子。趙玠眉峰淬了一層怒意,周身寒氣逼人,不等魏籮看清他的動作,他便將李頌從二樓扔了下去!
一樓的人正津津有味地聽著評彈,誰知一個人忽然從天而降,“咚”地一聲,狠狠地砸在戲臺上!
彈唱的一對男女嚇了一跳,抱著琵琶和小三絃連連後退,底下的看客也嚇得不輕,場面慌亂起來,甚至有人上前試探李頌的鼻息。
李頌剛才摔下來時借了一下看臺上帷幕的力,如今整塊帷幕被他扯了下來,他也不至於摔死。只不過還是受了傷,他的後背撞在八仙桌上,撞得生疼。李頌動了動,咳嗽一聲,卻見自己咳出一口血來。
他掀眸看向茶肆的二樓,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他無力地闔上眼,唇邊揚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到最後,他竟然只能用這種方式讓魏籮記住他。
如果當初八歲時他知道自己會陷入如斯境地,他一定不會將魏常弘推下水,也不會對著魏籮射出那一箭。
他會找到她,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他多想好好地喜歡她。
*
另一邊,趙玠用披風裹著魏籮,帶著她從後門出去,一邊走一邊吩咐朱耿道:“把琉璃從茶肆裡接出來,直接送回宮中,告訴她,魏籮在我這裡,讓她不必擔心。”眼睛眯了眯,旋即又道:“把看到剛才那一幕的人的舌頭割了,送到李頌面前。”
至於李頌……他要親自收拾他。
朱耿知道趙玠指的是那個彈唱的姑娘和李頌的侍從,應了是,轉身消失不見。
茶肆後門停著一輛王青蓋車,趙玠一般不坐馬車,想必這輛馬車原本是為魏籮和趙琉璃準備的。趙玠將魏籮抱上馬車,吩咐車伕直接回英國公府。
趙玠掀開魏籮身上的披風,見她的脖子赫赫然留著一個牙印,在那白玉般的面板上分外顯眼。
趙玠的眼神冷了又冷,沉了又沉,左手緊握成拳,渾身都散發著可怕的怒火。
魏籮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魏籮的眼睛清澈乾淨,圓溜溜的,靈動又慧黠。趙玠剋制著心裡的怒意,抬起右手輕輕碰了碰她的傷口,問道:“疼麼?”
☆、第131章
疼,當然疼。
但是魏籮看到趙玠眼中的憤怒和自責,也就不好意思說出來了,只搖了搖頭:“不太疼了。”
其實怎麼可能不疼,她感覺自己一塊肉都要被李頌咬下來了。想起李頌的那些話,她斂了斂眸,沉默不語。
趙玠將她按在懷裡,掏出她袖中的帕子拭了拭那處牙印,又吩咐車伕走快一些。馬車很快停在靖王府門口,趙玠將魏籮抱進府邸,又名管事拿了他的令牌去宮裡請大夫。他臉色不大好,從頭到尾都繃著一張臉,模樣嚇人,饒是王管事在他身邊伺候了那麼久,此刻也不免有些驚惶,行事比以往更加小心了些。
宮裡的太醫趕來時,還當靖王妃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急得額頭直冒大汗,孰料卻見魏籮好端端地坐在花梨木美人榻上,笑盈盈的,一雙杏眼兒彎成兩個月牙。
魏籮吩咐金縷:“瞧把張太醫累得,滿頭大汗,金縷去倒杯茶來吧。”
不怪魏籮心大,實在是趙玠的模樣太緊張,她原本也憋著一口氣,但是一看趙玠比她還憤怒的模樣,登時就不氣了。
張太醫哪裡敢喝茶,聽靖王說了魏籮的情況,登時鬆了一口氣道:“王妃請抬起頭來,讓下官仔細看看。”
魏籮便乖乖地抬頭。
只見那修長雪白玉頸上的牙印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