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俟真已經站直身體,放下墨綠色繡曲水紋袖子,不以為然地掀了掀唇,“本王得閒到處走走,怎麼,礙著靖王爺了?”
語氣不大好,有點故意挑釁的意思。
也怪不著他語氣惡劣,蓋因今日騎射比賽被趙玠搶盡了風頭,他又被狠狠打擊了一回,這會兒看見趙玠委實沒有什麼好臉色。鄔戎人好面子,又頗為自負,像万俟真這樣胸襟狹窄的,倒也不是少數。
趙玠不難猜到他為何如此,只是不屑同他一般計較。練武場上的輸贏早已決定,再搬到檯面兒下講,未免過於小家子氣,不是男人作風。他只道:“阿籮是本王的未婚妻,四皇子請自重,管好自己的秉性。”他一面說著,一面繫緊魏籮肩上的松花綠纏枝芙蓉紋暗如意雲紋的昭君兜,蓋住她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四皇子的婚事,父皇和令尊想必已經商定了,四皇子不打算去看看麼?”
言下之意,便是讓他管好自己的事,別有事沒事前來招惹魏籮。
万俟真氣歸氣,到底沒有喪失理智,這時候得罪趙玠對兩國交邦都不算好事。他立在原地站了片刻,視線落在趙玠身後嬌嬌小小的姑娘上,見趙玠臉色沉了沉,他咧嘴一笑,右手貼在胸口上行禮道:“今日之事,靖王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說罷,踅身離去。
覬覦他的女人,還讓他當沒發生過?趙玠烏目冷沉沉地看著万俟真的背影,眸中戾氣一閃而過。
*
寶殊殿,大門後邊兒。
魏籮雙手抵著趙玠火熱的胸膛,被他的手託著腦袋,不得不仰起頭迎接他的親吻。她原本就不高,才到他的胸口,惦記腳尖也才勉強碰得到他的下巴,可以想見這番模樣有多麼吃力。但是她掙脫不得,趙玠摟著她纖細的腰肢,把她緊緊地扣在胸膛,彷彿沙漠地走了三天三夜的旅者,乾渴到了極致,偶然遇到一清泉,不要命地品嚐吞飲。
魏籮口中的津液都被他吸乾了,舌頭又麻又疼,偏偏還掙脫不了,只能閉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承受著。
她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万俟真離開後,趙玠就讓朱耿和楊灝在外面守著,他一言不發地把她帶到這裡,她還沒反應過來,他高大的身軀就覆了上來。魏籮隱約猜到他可能是吃醋了,但是她跟万俟真清清白白,甚至一句對話都沒說,他為何要生氣?
魏籮覺得自己真可憐,就像一塊砧板上待宰的肥肉,任由趙玠對她搓圓捏扁,為所欲為。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前竟有那麼多花樣兒,和那麼多表達親密的方式,她渾身上下好像都成了趙玠的東西,自己不能控制,在他的手中戰慄顫抖,輕輕嚶嚀。
寶殊殿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略有些倉促,步子不大,應該是姑娘家的腳步。
果不其然,趙琉璃和梁玉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兩個怎麼站在這裡?可有看到阿籮?”是問朱耿和楊灝的。
金縷早在剛才就被趙玠支開了,目下正在別處等著呢。畢竟一個丫鬟站在門口,卻不見那家的姑娘,誰一眼便知道怎麼回事。
魏籮精神一繃,推拒趙玠的力氣加重了些,可是她這會兒被吻得渾身發軟,即便加重力氣,在趙玠這裡也是微不足道的。趙玠沒有放開她,動作卻輕緩許多,在她櫻花般的唇瓣上輾轉吮吸,大有不吸乾淨她最後一滴花蜜誓不罷休的架勢。
朱耿的聲音坦蕩自然,不慌不忙道:“回公主的話,屬下沒有看到魏四姑娘。”
趙琉璃不大相信的樣子,往寢宮裡面看了看,“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皇兄呢?”
朱耿又道:“王爺在裡面辦事,命屬下二人在門口等候。”
正在被趙玠“辦”的魏籮心酸地想,趙玠怎麼還沒親夠,她感覺自己舌頭都疼了,嘴唇肯定也腫了,一會兒該怎麼見人啊?可是她不敢出聲,要是被趙琉璃和梁玉蓉看到她這副樣子,定是要笑話她一輩子的。
思及此,她有些報復性地在趙玠唇上咬了一口。
那廂趙琉璃聽朱耿說完,就算心有懷疑,也不好再繼續追問,遺憾地往寢殿裡多看了一眼,跟著梁玉蓉一起轉身離去:“這裡也沒有,阿籮就究竟去哪了……”
趙玠把魏籮壓在牆根兒,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摟著她柔軟的腰,仔仔細細地把她又啃噬了一遍才肯放開她。魏籮被親得氣喘吁吁,身子無力地倒入趙玠的懷中,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這會兒連跟他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舌頭麻麻的,唇齒之間還能感覺到他留下的氣息,清冽乾淨的,艾草一般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