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其中一個穿著赤色蜀錦褙子的婦人上前,朝她行了行禮,“魏四姑娘,既然來了,咱們便開始量尺寸吧。”
魏籮詫異地站在原地,只見婦人身後的幾個丫頭拿著尺子、冊子,圍繞在她身邊,架起她的胳膊便開始量起長短尺寸來。
魏籮回過神時,婦人已經開始量她的胸脯,尺子繞了她的小桃兒一圈,婦人報出一個數字讓丫頭記下。魏籮終於開始反抗,“這是做什麼?是誰叫你們來的?”
婦人曖昧地一笑,朝她擠擠眼睛道:“您說呢?自然是給四姑娘準備嫁衣了。”
☆、第115章
魏籮一時間有些懵。即便是準備嫁衣,也應該是由魏籮的母親準備,她沒有母親,這個差事兒便落到了四伯母秦氏頭上,或是她自己縫製也是可以的。可是看現在的情形,難不成是趙玠要給她置備嫁衣?他跟父親說了麼,父親也同意?
姑娘出嫁時,嫁衣是極其重要的。嫁衣好不好,針腳精緻不精緻,參加婚禮的親朋賓客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關乎她以後的面子尊嚴。趙玠為她著想的心思她明白,可是他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魏籮成親那日的鞋底已經納了一半,為此不知刺傷過多少次手指頭,這麼一來,難道她納的鞋底派不上用場了麼?
魏籮這才明白靖王府的管事為何要把她帶來這裡,因為隔壁便是有名的繡春居。繡春居的衣服是盛京城出了名的好,百年老店,一衣難求,他們家只做成衣,每年上門預定衣服的人趨之若鶩,都是盛京城家世顯赫、有頭有臉的豪門望族。不過繡春居只有過年三天才開門接生意,且一年只接五單,接完了便關門謝客。其他時候若是想求他們家做一件衣服,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而且那十件衣服都賣得天價一般,即便如此,還是有人願意上門挨宰。
盛京城的貴女都以能穿上繡春居的衣服為榮耀。誰若是能得到一件,肯定被旁人羨慕死了。
如今正是深秋,距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那五單的數額肯定一早就賣出去了,趙玠究竟是怎麼讓繡春居的人點頭同意的?
魏籮若是能穿著繡春居的衣服出嫁,不僅英國公府面子上有光,旁人也能看出靖王對魏籮的重視程度,對英國公府和魏籮更是高看一眼。看在趙玠如此上心的份上,魏籮就不跟他計較那個納了一半的鞋底了,大不了日後自己做成別的繡鞋便是。
魏籮正晃神兒的時候,婦人已經量完了她的尺寸,還在她胸口上多看了一眼,含蓄地問:“姑娘最近還長個兒嗎?”
魏籮下意識臉一紅,差點沒抬手掩住自己初具雛形的胸脯。這婦人哪裡是想問她長不長個兒,應該是問她胸脯發不發育才對……嫁衣也是要貼合尺寸的,姑娘家一般到這時候個子是不怎麼長了,但是胸脯還是會發育的。萬一到時候胸口緊了,嫁衣穿起來也不舒服。
魏籮臉上紅得幾乎滴血,自己知道也就算了,還要當著眾人的面兒說出來,好在屋裡沒有男人,靖王府的管事早在她量尺寸時就退了出去。“最近還在長……”
十五歲姑娘,一旦到了時候身子就像自己開了竅,先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到如今已是鼓鼓囊囊一手可握了。魏籮都懷疑是不是真是趙玠揉出來的……畢竟趙玠沒動手以前,她的兩個小桃子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想得遠了,魏籮趕緊抽回神智,正了正臉色。
繡春居的婦人做慣了衣服,經驗十足,聞言便知道該怎麼辦,距離明年十月不到一年,把嫁衣胸口稍微做大一點,想來到時候便足夠兜住了。婦人把資料一一記下,見沒什麼問題,便向魏籮福了福身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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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圍了一圈人的雅間,頓時只剩下魏籮一個了。
靖王府的管事不知去向,魏籮的丫鬟婆子都在樓下等候。她走到門邊看了看,走回房間準備戴上帷帽再下去,手剛觸到朱漆雕獅紋圓桌上的輕紗帷帽,身後便貼上一具堅硬的身體,湊到她耳邊問:“讓我看看長到多大了?”
魏籮一驚,好在反應得快,身子敏捷地往旁邊一躲,讓趙玠的手撈了一個空。
魏籮站在他面前,又羞又憤地瞪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說話時,她的眼神往直欞門瞥了一眼,門關得嚴嚴實實,況且她剛才真沒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難道趙玠一直都藏在屋裡?想到自己量尺寸時跟婦人的對話,再聯想趙玠沒頭沒腦的那句話,魏籮瞬間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小臉含羞帶惱,如同春日清晨掛著露珠的花苞,嬌滴滴的,又粉瑩瑩的。
趙玠面色正常,不見絲毫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