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殿,趙琉璃和楊縝早已雙雙到來。
趙琉璃坐在紫檀木的藤面羅漢床上,身後墊著寶藍色的妝花大迎枕,紅著臉,悄悄地打量站在崇貞皇帝和陳皇后面前的楊縝。楊縝身穿深紅色繡金曲水紋錦袍,面容端肅,正恭恭敬敬地回答帝后二人的問題。
楊縝端的一本正經,目不斜視,跟往常一樣波瀾不驚。趙琉璃沒跟他成親之前,看見他這模樣倒也沒什麼,如今成了親,得知他的本性後,再看他這副模樣,就有些心情複雜了。
成親那天晚上,趙琉璃連喜袍都沒來得及換下來,便被楊縝給按到了床榻上。
楊縝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痴痴地咬著她的耳朵叫她“殿下”,再後來聲音變了味兒,他啞聲一遍一遍地叫“琉璃”。趙琉璃在他身下動彈不得,瑟縮著承受他密密麻麻的親吻。
楊縝衝撞進來的時候,她疼得淚珠子滾了下來,一口咬住楊縝的肩頭,哽咽著說疼。楊縝知道她不好受,可是卻管不住自己,舔去她臉頰的淚珠,動作不停,一狠心將她全部撐開。
趙琉璃哭哭啼啼了半個時辰,哭得小臉通紅,模樣慘兮兮的別提有多可憐了。
半個時辰後楊縝抱著軟綿綿的趙琉璃去淨室洗澡。雲梓領著宮婢們進屋收拾,看見床榻上亂七八糟的痕跡,以及那溼得幾乎能滴水的喜袍以後,紛紛紅了雙頰。
崇貞皇帝放了楊縝幾天假。這幾天裡,楊縝哪兒都沒去,跟趙琉璃在屋裡待了三天三夜。除了吃飯喝水有人敲門外,其餘時間屋裡都無人打擾。趙琉璃從不知道楊縝有這麼多的精力,想必一定忍耐了多久,成親以後全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新房的每個角落都有他們留下的痕跡,連窗臺和書桌也不例外。就連吃飯時楊縝都不肯放過她,一邊喂她吃飯,一邊不離開她的身子。趙琉璃覺得這三天既過得很快,又過得很慢,如果不是今日要回宮看望父皇和母后,說不定楊縝依舊不會讓她走出房間。
趙琉璃一想起這三天裡的荒唐,便羞臊得不行。她到這會兒還渾身都疼著呢,今兒進昭陽殿是坐著肩輿進來的,雙腿痠軟得根本站不起來。想必母后肯定看出來了,都怪楊縝,這麼不知節制!趙琉璃漲紅了臉,這般想道。
崇貞皇帝和陳皇后問了話,對楊縝還算滿意。
陳皇后賜了座,感慨萬千道:“琉璃是本宮的寶貝女兒,本宮待她向來寵愛有加,如今她嫁給了你,你好好待她,不要讓本宮失望才好。”
楊縝站起來道:“請皇后娘娘放心,臣對公主是一心一意。”
陳皇后頷首,扭頭瞧了一眼歪在迎枕上的趙琉璃,不滿地訓道:“都是出嫁的姑娘了,怎麼行事還是這般沒規矩。到下面坐著去,免得一會兒叫人看了笑話。”
趙琳琅扶著腰從迎枕上坐起來,慢吞吞地下了榻,走到楊縝跟前時鼓了鼓腮幫子,坐在他身邊的花梨木玫瑰椅上。楊縝微不可查地彎了彎嘴角,看向趙琉璃,眼裡蓄滿笑意。
他這般一笑,沒來由地讓趙琉璃想起床笫之間,他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兒,頓時耳根子一紅,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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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魏籮、趙玠和其餘幾位皇子公主們相繼而至,一家人坐著說了會兒話。
用過午膳,皇子公主們告辭離去,魏籮和趙琉璃留在昭陽殿陪陳皇后說話,趙玠、楊縝和崇貞皇帝則去了御書房。
魏籮如今行動很不方便,陳皇后和趙琉璃都對她關懷備至。趙琉璃得知魏籮的肚子能聽見動靜後,好奇不已,耳朵輕輕地貼在魏籮的肚皮上,聽了聽,“皇嫂,它怎麼不動?”
魏籮道:“想必是跟你不熟,怕生。”
趙琉璃沒有氣餒,對著魏籮的肚子說起話來,一會兒說“我是你的姑姑”,一會兒說“你是不是叫小西瓜,你跟我說說話吧”。魏籮和陳皇后看得哭笑不得,不多時,小西瓜果真在魏籮的肚子裡動了動,伸出一隻小小的腳丫子,算是跟趙琉璃打招呼了。
趙琉璃又驚又喜,“它真能聽見我說話?”
魏籮也很稀罕,把手放在肚皮上,小西瓜彷彿真的有所感應一般,收回腳丫,換成小手隔著肚皮觸控魏籮的手。魏籮的眼眶一下子溼了,養了這麼久,頭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覺到這孩子的存在。真希望它快點出來,魏籮心想,也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不過她和趙玠的孩子,一定不會醜就是了。
日頭西斜,時候不早,魏籮和趙琉璃向陳皇后告辭,各自回府。
陳皇后將她們倆送到慶熹宮門口,頗為感慨道:“瞧著你們如今都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