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一甩,玉佩朝秦簡扔去,秦簡一伸手,便將玉佩抓到了手裡,他也沒有檢查玉佩,只是悠然說道,“看樣子你也不喜歡,那我收回來便是!”
“哈!我就知道這玉佩是你扔的!”想起自己獲得玉佩時的場景,冬雪驚呼,“你就懶到送人東西連話都懶得說嗎?”
秦簡嘴角上揚,沒有接這個話題,只是反問道,“你大半夜出來就是為了還這個?我收到了,你回吧!”
“當然不是!”冬雪驚呼,“你下來,下來我就告訴你!”
秦簡斜斜看了她一眼,靜思後,微微屈膝,似在眨眼間,便站在了冬雪面前,“說吧!”
冬雪嘴角忽然噙起詭異的笑意,在秦簡將手背向身後時,她猛然朝秦簡身前一湊,秦簡受驚,抬手便要抽軟劍,卻聽冬雪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繡得是畫啊,梅花嗎?”
剛剛她猛然向前,不過是想看清秦簡胸前的圖案而已。
秦簡微微鬆氣,手卻放在玉帶位置沒有要拿下的意思,他僵著臉,警覺地看著冬雪,質疑冬雪喊自己下來難道只是為了確定自己袍服上的圖案。
秦簡的目光寒似冰,掃過冬雪的面容,冬雪原本掛笑的臉上,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她尷尬地搓著雙手,“那個,我師父讓我明天恢復自己的身份?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隨著舅父他們,代表我們郡公府給陳夫人弔唁啊?”
“就這事?”秦簡眼角上揚,“這應該不用你考慮吧,國公府的人知道你在侯府,自然會處理好!”
“可……”冬雪欲言又止,“可我還沒從師父那學到東西,我不想回去!”
“學東西?驗屍還是推理?”秦簡抬頭仰望著這似迷宮,似仙境,讓人迷惑的濃霧,再這濃霧裡,又不知發生了多少故事,他忽而長嘆一聲,“你找到真相又能如何,人死是不能復生的!”
說完,他一甩闊袖,大步朝著茫茫的迷霧裡走去。
眼看著秦簡再次要消失到混沌裡,冬雪大喊道,“喂,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學會需要太久,你若真的想知道真相,不如直接讓周萋畫來!”
沉悶的聲音從縹緲的濃霧裡傳來,卻忽而給迷茫的冬雪指了一條捷徑,讓師父直接來,她會答應嗎?(未完待續)
191 弔唁
周萋畫躲在甬道下,直到確定衛琳緗走遠,她才鑽了出來,巡夜人早已敲了三更天的梆,直到進了房間,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都淋溼了,整個身體也扛不住,開始發抖起來。
她喝了一杯熱茶,鑽進了被窩。
春果原打算不跟她一個被筒的,但看她渾身發抖,也顧不得尊卑,抱著她暖了一晚上,臨天明時,周萋畫身上這才有了些溫暖。
早上起床時,她受寒的症狀就顯現了出來,頭昏腦漲,嗓子疼,微微一動就感覺整個身體要裂開。
“娘子,我去給你喊醫者來吧!”春果看她憔悴的模樣,著急說道。
周萋畫輕輕搖搖頭,感覺還不算太嚴重,應該撐幾天就好了,“不用了!”
一轉眼就到了,就到了賓客來弔唁的日子,但周萋畫的傷寒反倒沒有減輕,卻更加嚴重了。
送信的人陸續傳回訊息,京城裡與侯府有來往的高門大戶們,今天都會來弔唁,董家、盧家,甚至今上都命太子殿下前來,卻唯獨沒有父親的訊息。
父親就好似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任何訊息。
“娘子,要不然你先在這休息!等三爺讓人來送信,你再過去!”春果看她眼睛腫得都睜不開,心疼地說道。
周萋畫無神地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伸手摁住太陽穴,她腦袋似乎闖進一隻小鹿,正用力撞擊著,青筋跳動,疼痛不已。
“不用!”周萋畫帶著重重的鼻音回答,她抬手按一下迎香穴。接過春果手裡的熱茶,在鼻下用力猛吸,堵住的鼻翼疏通,放下茶盞,她便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朝靈堂走去。
通往靈堂的路並不長,但今天對她而言卻分外漫長。她的腿在打顫。後背一陣陣冒冷汗,腦袋上像是掛了個鉛疙瘩,根本抬不起來。
春果連忙示意身後另一個婢女上前。與她一左一右架住了周萋畫,攙扶著她,緩慢朝靈堂趕去。
年氏帶著琴、棋、書三人早就正跪在靈前。
周萋畫上前,啞著嗓子對年氏表示感謝。“勞煩嬸孃了!”
連日的忙碌又加上患了嚴重的傷寒,周萋畫面色蒼白。聲音沙啞,鼻音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