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次推說,多年沒有接觸命案的他,心中還是湧動著一股莫名的興奮。
周午煜遞個眼神給餘崖,餘崖立刻會意,手托住矮冬瓜的下巴,將他的臉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露出一張絡腮鬍,滿臉橫肉,陌生的臉。
手上被飛鏢射過的傷讓他痛苦地蹙著眉頭,被木塞塞住的嘴巴,正含含糊糊地咒罵著,汩汩口水難以控制的從嘴角流出,順著嘴角低落到了衣服上,噁心至極。
餘崖仔細端詳,這人他不認識,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處,作勢就想把木塞拔下來,“說!你是誰!”
“餘義士,不要拔下木塞!”秦簡不知道用力何種方式,看似簡單塞入嘴裡的木塞,餘崖想拿出時,卻不是那麼容易,就當餘崖要用蠻力時,身後忽而傳來周萋畫清脆的聲音。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周萋畫已經在春果的協助下,簡單處理好了脖頸上的傷口,聽到餘崖的喝問聲,開口插話道,“他,你難道不認識嗎?”
一聽周萋畫這話,餘崖急了,面紅耳赤地爭辯道:“四娘子,你這話怎麼說的?你,你不會在懷疑某吧!”
周萋畫知道餘崖是個頂天立地,且腦子轉彎比較慢的漢子,立刻說道:“餘義士,你多慮了!兒不是那個意思!”
周萋畫走到了矮冬瓜面前,伸手在他的臉上用力一扯,一下子扯下矮冬瓜臉上的絡腮鬍,“餘義士,現在你應該能認出,他是誰了吧!”
被周萋畫如此快速扯下黏在臉上的鬍鬚,本應疼得鬼哭狼嚎,可那矮冬瓜早就被手上的傷疼得麻木了,臉只是漲紅,沒有什麼過激的表情。
餘崖瞪圓雙眼,仔細看著,木塞的存在多少影響識別,當餘崖看到矮冬瓜左耳屏上的小肉瘤時,突然發出一陣驚呼,“啊,這,這不是昨天那個醉仙樓的管賬嘛!不,這不可能,陳高可是個瘸子,況且,他可比這人高多了!”
“昨日,陳高的確是個走路一瘸一拐的瘸子,依他之言,是因為兩條腿一長一短,但造成雙腿長短不一的方法有很多種,比如說,穿一雙靴底高度不一樣的靴子!”周萋畫目光明澈,“董少卿,若是現在派人去這陳高的家裡,定然會發現不止一雙靴底厚度不一的靴子!這穿上靴子便是一般個頭,但走路一瘸一拐的陳高,而脫掉靴子,便是這又矮又胖的黑衣人!”
聽到周萋畫的解釋,周午煜朝身後的侍衛遞個眼神,立刻有侍衛騎上馬,朝洛城方向奔去。
“可四娘子,他,他為什麼會劫持你呢,難不成,真的存在昨日你說的,蘇玲瓏存放在你這裡的東西?”餘崖難以置信地盯著陳高。
周萋畫微微點了點頭,卻沒有正面回答餘崖的問題,只是幽幽嘆了一口氣,“這陳高不但是焚屍人,更是與最近發生的命案都有牽連的關係人,他是劉二一案的拋屍人,也是將嚴大牛溺死的真兇,更是讓那蘇玲瓏自縊的兇手之一……”
“蘇玲瓏自縊的兇手之一?”餘崖大惑不解。
卻看周午煜與董庸也連連點頭表示同樣的疑惑,蘇玲瓏自殺可是由周萋畫親自驗屍確認的,難不成自縊還會有兇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是的,這個案子要說的話就長了,首先,得從這陳高跟劉二的交情說起,陳高三年前搬來了洛城,當時的劉二正遇窘迫,急於變賣家產,陳高便買下了劉二祖上的一處院落!兩人便因此熟絡了起來!”
“一年後,也就是兩年前,蘇玲瓏也來到了洛城,開了那名叫醉仙樓的酒樓,因陳高與蘇玲瓏是同鄉,蘇玲瓏便僱傭陳高為賬房,劉二平日喜歡飲酒,得知陳高在醉仙樓,便隔三差五找陳高喝酒,一來二去便跟蘇玲瓏認識了!”
“蘇玲瓏模樣俊俏,自那以後,這劉二表面上是來找陳高喝酒,私下裡卻百般糾纏蘇玲瓏,這事隔了沒多久,便被陳高發現了,礙於兄弟情面,陳高是好生相勸,可這劉二生性便是無賴,不但不聽勸,還酒後動手打了陳高,陳高怒不可遏,出手反擊,卻不料暴露了自己並不是瘸子的事實!”
“雖然,劉二立刻醉倒在地,但陳高仍不敢確定劉二是否發現了自己不是瘸子的事,擔心劉二洩露出去,陳高覺得除去劉二,恰此時,陳高卻得知劉二在他祖傳的家譜裡發現了一件寶物!而這寶物,正是他隱姓埋名來洛城苦苦尋找的!”因還沒跟秦簡正式溝透過,周萋畫將那“銀票”故意用“寶物”來代替。
周萋畫邊說,邊站到陳高身後,掏出手帕,為其做簡單的止血,“陳義士,四娘說得這些,對嗎?”
陳高倔強地把頭幫一側一扭,眼神裡卻已經沒有了剛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