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芝表達了對劉氏的感謝。便讓春果把她送了出去。
春果在門口跟雅芝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進了門,她看周萋畫垂首畫得仔細,又是那副對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於是她站在周萋畫面前,伸手扒拉一下手指,嘟囔一聲,“再過幾天就是臘八節了!”
這個動作。果然引起了周萋畫的反應,“哪天是臘八節。黃曆上記得那般清楚,你是在算你父親去河東多長時間了吧!”
周萋畫放下筆,伸手指指春果的手腕,柳神醫送她的那支玉鐲。不知何時已經帶在了春果的手腕上。
春果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對父親,已經沒那麼恨了強烈了。“娘子,我發現放下恨。原來可以這麼輕鬆啊!”
她笑顏明亮,如那窗外落地成堆的雪花。
這幾日劉氏與伊姨娘已經開始準備著過年的東西,今兒雖然下起了雪,但整個侯府裡依然忙忙碌碌的,考慮到陳氏剛剛西去,她們也沒有太過張揚,除了備下年夜飯要準備的食材外,也扯了幾房新衣服。
周午焰是個明白人,雖然周萋畫還待字閨中,但府裡添置了什麼都會吩咐人拿著簿子來一一給周萋畫彙報,周萋畫倒是沒什麼感覺,反倒是春果,從一開始受人尊重的興奮,到最後就變成應對來人的厭煩。
春果正想著,如何給周萋畫提及此事,娘子為了後宮鬧鬼的事,可沒怎麼休息,房間裡這麼人來人往的,每個清淨,春果擔心周萋畫的身體吃不消,眼看著這就要過年了,可不能再生病。
她給周萋畫沏了一杯臻果黨參紅棗茶,思忖著開口提這事,卻聽走廊又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春果眉頭蹙起,得了,又沒法開口了。
想著,她便轉身走向門口,開啟門迎住了來人,“不知道娘子在休息嗎?這麼大聲做什麼!”
春果訓斥完,突然覺得有點不妥,來人不是內宅的打扮,是門口角房裡的看門人,“你,你有什麼事?”
這是個三十歲左右,正當壯年的男子,他身材魁梧,急切地奔跑讓他大口喘著粗氣,他雙手支在膝蓋上,“那個,國公府來人了,怕打擾娘子休息,不讓咱們通報,三爺讓小的偷偷來的!”
“國公府來人,是外祖母來了嗎?”周萋畫放下筆,披著衣服下來。
報信人吞嚥一下口水,“是,是大長公主!”
周萋畫剛踱步到門口,一股寒風就傾面而來,雪花隨風鑽入房間,立刻不見了蹤影,看著院子那如鵝毛的大雪,周萋畫詫異得很,外祖母身體不好,怎麼還冒著大雪來了呢。
示意報信人下去,周萋畫就回屋開始準備,剛剛穿戴好衣衫,走廊裡就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很多。
“孫兒周萋畫,恭迎外祖母!”周萋畫連忙到廊上,俯身向周修嫻請安。
周修嫻由茱萸攙扶著,斜斜地看著周萋畫,她的臉上其他的老人看到孫兒的慈祥,一如既然地威嚴,“起來吧!”
示意周萋畫起身後,她便邁步進了房間,並坐在了暖榻上,茱萸輕車熟路的上前一步,把火爐移動到了周修嫻腳下。
周萋畫再上前請安,“天寒地凍,瑞雪紛飛,孫兒應去看望外祖母才是!”
周修嫻坐在上位上,她用帕子遮住嘴巴,輕輕咳嗽一下,“剛剛進宮見聖,路過你們項頂侯府,並順道進來看看!”
聲音略帶沙啞,一如既往地充滿莊嚴,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好似這是在簡單的傳達一件事情,而不是在跟子孫們聊天。
聽外祖母這麼說,周萋畫再次福禮。
而周修嫻的目光從周萋畫身上落到了周午焰,“三郎,剛剛進宮面聖,聽說侯爺已經從寧州到了洛城,聖上特准他回洛城帶家眷回京,你可有準備好?”
周午焰一怔,周修嫻嘴裡說的這些他並不知道。
雖然說早就知道周午煜要回京的事,卻未曾有確切時間,“大長公主,您的意思是說,母親也可以回京了?”
周午焰嘴裡說的母親,自然是方德昭。
周修嫻眼睛瞬間眯長,“沒錯,方德昭也可以回京了!”她說完用力抿著嘴巴。
周萋畫抬頭看著周修嫻,她的表情裡,分明寫著要方德昭為女兒的死付出點什麼。
眼角里透出的那份恨,讓周萋畫不禁懷疑,方德昭能回京,也是外祖母安排的。(未完待續)
265 碎玉
周修嫻風輕雲淡地說完她進宮的事,便示意周遭人推下,只留下周萋畫一個人,“畫兒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