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讓周萋畫心安,看孔氏姐妹頗為處事,就算有人真想為難自己,倒也不用擔心了。
注意到周萋畫跟孔毓蘭的交流,冬雪繼續補充,“孔姐姐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說,今上要從兩位姐姐裡給六皇子選皇子妃呢!”
六皇子?就是那位傳聞中與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皇子,在周長治的陳述裡,年幼時的自己跟他關係頗深,但一個“皇”就已經決定了兩人地位的差距。
周萋畫低低應聲不語。
“對不起,我來晚了!”一聲脆朗的笑聲遠遠傳來,將周萋畫從思緒里拉回。
就聽此語落下,閣樓裡的眾位娘子紛紛起身,氣氛與周萋畫跟冬雪來時完全不一樣。
“是公主殿下來了嗎?”周萋畫拉一下冬雪,作勢也要起來迎接。
卻被冬雪一把拉住,“什麼公主,公主殿下又豈會這般潑辣!”
周萋畫用那是誰的疑惑眼神看著冬雪,冬雪卻朝門外看去。
“聽說。宋冬雪從洛城回來了,怎麼也不見她來瞧我啊!”笑聲漸行漸近。
“秦嫣然,你算哪棵蔥,需要我去瞧!”一聽自己連名帶姓被人喊,冬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朝著棉簾外吼道。
“哎呀,姐姐生氣啦。不要生氣嘛。開個小玩笑!”隨著一聲嬌嗔聲,挑簾進來個披著大紅羽紗面鶴氅的娘子,鶴氅撤去。一個小小的身影就露在眾人面前。
這娘子最多不過八歲,圓臉大眼,臉上紅撲撲的,她一出現。就立刻被眾娘子圍住,“秦妹妹來了!外面冷吧。被凍壞了吧!”
反倒把剛剛跟她鬥嘴的冬雪給擋在了外面。
剛剛聽冬雪喊她為秦嫣然,那就應該是秦司觀的妹妹,同為秦夫人孃家的人,冬雪遭遇的待遇跟這個秦嫣然可謂是天壤之別。
按說。冬雪的身份還在秦嫣然之上,為何會有這般差別,卻聽陳映雪一語道破。“嫣然妹妹,七公主跟十公主來了嗎?”
原來她們的熱情是因為秦嫣然身後的人。
“十公主在宮裡早已憋壞。奏請了皇后娘娘已得恩准,就是七公主還說不準……”秦嫣然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人群裡散出一陣失落之聲,旋而卻又恢復平靜,眾人再次對秦嫣然噓寒問暖,氣氛好不熱鬧。
“且,不過就是十公主的侍讀,犯得著嘛!”面對秦嫣然的受寵,冬雪語氣酸酸,“虛情假意!”
周萋畫聽出冬雪的情緒,抬手拍拍她,示意安靜。
卻聽陳映雪說道,“公主殿下若是不來,好可惜,我還準備了很多好玩的呢!”她說著就拉著秦嫣然往自己位置走。
卻聽秦嫣然說道,“我要跟冬雪姐姐坐一起,我好久沒見到她了!”說著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推開陳映雪拉著自己的手,蹦跳的朝冬雪奔來。
冬雪的嘴角這才露出一點點微笑,但她又擔心秦嫣然會做在自己跟周萋畫中間,身子朝周萋畫方向輕輕移動一下,空出了自己左邊的位置。
秦嫣然的舉動,弄得陳映雪好生尷尬,她落下懸空的手,招呼侍婢端上屬於秦嫣然的果盤。
這時周萋畫才發現原來每個人的果盤是不一樣的,秦嫣然的顯然更用心。
火爐煦煦,翠蘆閣裡一片熱鬧。
“哇,這麼多好吃的,早知道我就早點來了!”秦嫣然誇張大笑,可愛模樣又引起眾人的一陣稱讚。
周萋畫卻默默心想,原來剛剛的所言所語,不過是因為年紀小,不知畏懼,這般不安規矩出牌,若十公主生得矯情,她的侍讀日子也不好過吧。
秦嫣然很快注意到冬雪身旁的多了個貌美的娘子,面似銀盤,眉不描而翠;唇不塗而朱,翠竹色的素衣的如同畫裡的仙子,好一個美人。
“她是誰?”秦嫣然開口就問。
“我師父!今上御封的聖手娘子!”冬雪臉現驕傲,“你也得跟著喊!聽見沒有!”
“啊!”秦嫣然長大嘴巴,用力吞嚥下嘴裡的核桃酥,“你真的拜聖手娘子為師了?好厲害!”她端起桌上的茶盞,漱漱口,起身朝周萋畫福禮,“師父!”
周萋畫受驚,連忙起身還禮,“秦娘子這般,承受不起!”
兩人一來一往,自然少不了屋裡其他人的目光,剛剛沒得到便宜的衛敏芝又開了口,“看來我剛剛是失禮了,竟然那般怠慢了聖手娘子!”
秦嫣然一怔,身子朝冬雪靠了靠,冬雪立刻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秦嫣然眼睛滴溜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