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嗜血癲狂之色。
交出炎鼎?她當她腦子有病?不過她竟然知道這是炎鼎,倒不知她是從何處得知的。溫暖冷然看著她,“誰讓誰死無葬身之地可還不一定,想要炎鼎,有本事自己來拿。”她指尖微動,炎鼎驀然凌於高空對王公公當頭猛然砸下,王公公就地一滾,這才狼狽躲過。
溫暖眉峰微蹙,巫夷脫下身上的外袍鋪在地上扶她坐好,反手一掌擊向急攻而來的王公公。溫暖知道自己的身子狀況,安分的坐著並未上去名為幫忙實為添亂。
漫天飛雪中,巫夷與王公公打得難分難解,約摸半刻鐘後,巫夷一掌擊中王公公的胸口,王公公至半空砰然跌落地面,濺起一片碎雪。她掙扎著欲起身,卻狠然噴出口血,身子重新重重跌回地面。吐出的血如雪地上盛開的紅梅妖豔奪目,卻在轉眼間被落雪覆蓋再尋不出半分痕跡。
巫夷落足溫暖身側,她扶著他的手臂站起身,垂眸看著兀自掙扎的王公公,冷嘲道:“王公公,你的主子都不在了,你這個衷心的奴才也該是時候下去陪她了?”
“我主子還好好活著,我為何要下去陪他。”她眸中陰毒的笑漸漸擴大,牽動整個面部都跟著扭曲。
“不可能,慕容婧死了,我親眼所見。”難道那天她見到那個不是慕容婧?若是,那她絕不可能還活著。
“慕容婧的確死了,可那個女人並非是我真正的主子,你可知道我真正的主子是誰?”
溫暖心頭一跳,直覺這答案並非是自己想聽的,然而王公公已笑得極為譏諷道:“是你剛剛趕來救走的那個人,孟孤染!”
“哦?原來是他啊?那你倒是可以自己去死了。”溫暖袖中的手漸漸握緊,回的卻是雲淡風輕。
“我倒覺得說不定你知道真相後會認為他比我更該死。”她的笑聲尖銳而刺耳帶著濃濃的居心叵測,溫暖想讓她閉嘴,可卻整個人僵住動不了也開不了口,只能聽她繼續道:“你可知他的真正身份是誰?醉仙樓的幕後老闆?汐月的國師?”她笑得全身抖動身上的雪撲簌簌掉落,“都不是,他是翎國的大皇子,君昊天君熠寒的親大哥,他的母妃被慕容婧害死,他為復仇而來。”不枉他當日冒著生命危險偷聽,今日終是派上了用場。
溫暖腦中轟然炸響,眸色凌厲的盯著笑的扭曲的王公公,冷笑道:“你倒是可以再編得離譜些。”
王公公並未理會她的質疑,繼續道:“你可知引發你體內饞盅的金丹從何而來?那金丹是孟孤染親手煉製交於我專為你服的;你可知慕容婧為何會如此順利奪權?這不過是他在暗中操縱;你可知我屠殺明月閣,他知道卻默許;你可知他讓你利用閔思身份,其實只是讓你用寒王的勢力牽制慕容城;你可知他將你是閔思的身份讓我告訴慕容婧,再由慕容婧轉述給慕容城……你不知,哈哈哈哈,你都不知,你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你卻還傻傻的將他當作救命恩人,你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拜他所賜。真是悲哀啊悲哀,我至少還能明明白白的活著,而你卻不過是顆他手中用來毀了翎國毀了慕容婧的一無所知的棋子。”縱然今日她死,她殺不了她與孟孤染,但讓她二人反目成愁互相廝殺,也算是她大仇得報。
她每說一分,溫暖臉色便白一分,她從一開始便知孟孤染城府極深,是個極為難以看透的男人,但卻不知這所有的一切從一開始卻全都是他的算計。
唇角溢位縷腥紅的血線,身子晃了兩晃似要倒下去,巫夷扶住她的肩,沉聲道:“我先扶你回去。”
“我要……先親手殺了她!”溫暖眸中冰冷一片,衣袖於寒風中凜冽拂過,炎鼎凌空倒轉而下將雙目爆睜的王公公罩於其中。她咬破食指,於空中畫下祭符,彈指將那血珠擊向炎鼎,裡面霎時傳來王公公慘烈至極的哀嚎,足足半刻鐘後,那哀嚎聲方歇。溫暖揮袖收回炎鼎,雪地上徒留一具神情肢體無不透著恐懼痛苦的焦黑屍體。
巫夷未出聲,僅是將外袍在她身上披緊,將她打橫抱起飛身向玉雪峰下趕去。玉雪峰上雪下得愈來愈大,不多時便將那具焦黑的屍掩埋。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出了玉雪峰,天空一片晴朗,有暖陽撫面,然溫暖卻覺心似堆了千年寒冰,凍得她每寸肌膚生疼。“可否去你府上?”她答。
巫夷沒有多問,直接將她帶回了府裡,並立即請了大夫為她診治,連請了五六個大夫均是搖頭嘆息,只道是她身子太弱重傷未愈心頭又積鬱太重,實乃藥石難極。但若有什麼珍貴的藥材大可試試,權且死馬當作活馬醫,能否好轉全看她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