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寒了,竟然在睡夢中一次也沒見到過,她好想見見他,看看他現在好不好。
“小暖,你已經睡得夠久了,你何時才能醒來睜開眼看看我?”耳畔似傳來君熠寒的低語。
她雙眼緊了緊,費力的將沉重的眼皮抬起,撐出個縫隙,一縷光線刺入眼中,她一時有些不太適應又趕緊將眼閉上,眼角滑下滴水珠。久未說話的嗓子發出的聲音略顯嘶啞,“熠寒。”
剛剛因起身為她掖毯子錯過她眼處細微異動的君熠寒此時聽著她這幾不可聞的輕喚一時只覺是自己的錯覺,握著毯子的手卻驀然收緊。
“熠寒。”她指尖微動輕勾住他的手,雙眼終於適應了光線睜開,再次開口輕喚,聲音比此前大了些。
“小暖……你,醒了。”他終於回首看她,眸底通紅一片,語聲輕柔的似飄在天上的一片雲。他緩緩俯身將她擁住,雙臂漸漸收緊,“你,終於醒了。”
“是啊,我終於醒了。”溫暖回擁著他,看著滿園盛開的茶花,唇角勾起抹幸福的笑。
這一次昏睡歷經三月之久,從冬季跨越到春景正好的四月天。溫暖在院中曬著太陽聽著明兒在身旁絮絮叨叨的說著許多事。這三個月中王爺時時陪伴著她,這三個月中皇上時常來王府看她,這三個月中宮內御醫民間大夫出出進進踏破了王府的門檻,這三個月中辰王帶兵攻下了金國近半國土,這三個月中汐月暴發內戰,國師與二皇子兵戈相接……她默默的聽著,一時只覺恍如隔世。
辰羽是天生的王者,縱然是在這個世界亦是如此,不過她記得他對這些權力角逐並不感興趣,現在卻如此雄心壯志,是為了她?孟孤染與巫夷之間的戰爭終於搬到了檯面上,不知他們最終誰輸誰贏?不過這些似乎已經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事同她沒什麼關係了,她以後只要好吃懶做當好她的寒王妃就好。
只是,這些人中似乎未聽到明兒提起楚歡,她尋問之下明兒才搖了搖頭道皇上和王爺都派了不少人去尋找四殿下的下落,卻至今沒有找到。溫暖心頭一時有些擔憂,不知當日楚歡逃走後究竟發生了何事,若是順利他就該早回來了才是,但願她平安無事。
雖然經過三個月奇珍異材的調養,將當初被血珠護養住的那縷氣息給穩定本元得到些許恢復,但要完全康復,還得長期調理。
又休養了近一個月後,溫暖已可以偶爾逛逛園子修修花,君熠寒仍是除了處理些必要事務外基本都陪著他,但君昊天卻開始三不五時來找她抗議,投訴君熠寒身為王爺不理朝政將所有事務全扔給他,將他累得像牛像馬,他卻在家裡偷得浮生日日閒十分不公,說再這樣下去便將這皇位扔給他,自己去月牙灣旁搭個茅草屋隱居。走時順便再扔下幾大摞公文讓君熠寒處理。
溫暖聽君昊天提到月牙灣頗有些心酸,其實去月牙灣隱居是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吧,他其實心底從未忘記過那個叫荷兒的女子。但讓君熠寒去當皇帝……她又悄然將那心酸給收了起來,並主動將君熠寒給攆去上朝。
日子過得很平順,她的身子在各種名貴藥材的澆灌下恢復的比想象中要快上許多,生活又變成了喝茶睡覺曬太陽的的節奏,似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悠閒時光。她在府裡開了個藥圃,培育了不少奇珍異草,交由弦月照顧。弦月和明兒極為合得來,兩人時常聚在一起談天說地聊八卦,溫暖才知原來弦月其實也有顆少女心,只是這顆少女心以往被壓在了骨子裡。
白鷹近來愈發愛招惹明兒,惹得小丫頭十分不快,時常跑來找她打小報告,但眸底卻散發著濃濃的少女情懷,溫暖捉摸著等兩人感情穩定些就將親事給辦了。至於洛緋,自從招惹上秦懷春後就沒將這斷袖尾巴給甩開過,更神奇的是她的妹妹秦懷珠非旦不反對,竟還幫著她哥哥追洛緋,令溫暖深覺這也是個奇女子。好在這奇女子對君熠寒早沒了心思,不知什麼機緣巧合下見到了連她至今都未見過的君熠寒的暗衛首領黑龍且對人家瞧對了眼,若能成了倒是樁好姻緣。
轉眼夏至,溫暖身體已恢復了六七成,能跑能跳還能飛簷走壁,只要不太過折騰勞累均無大礙。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只是這其中似乎除了君熠寒,她在往白白胖胖長的同時他似乎在日漸消瘦且面容漸顯憔悴。她曾問過他體內的毒是否已解,他告訴她早已解除,她當時還好奇的問過是哪個神醫這麼厲害,竟然連她束手無策的毒都能輕易解開,他卻告訴她是位雲遊的神醫,還主動伸手將脈經她把過,她把過後雖覺那脈像有些奇怪,但的確已非中毒之象,遂也就放下心來。可現下他這氣色絕不正常,縱是勞累所至也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