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範丞相道“想必諸位早已舟車勞頓,在下早已在驛館為眾位準備好房間,還請諸位移步。”
“範丞相請。”隨意伸了下右手,白瑾墨嘴角始終掛著淺淡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客套一番後,範丞相便帶著眾人朝驛館的方向走去,這一轉身,各自心底都有了計較。
垂下眼簾,範良在心底暗自思索著。不愧是名震五國的墨王爺,單是那通身的風度和威嚴,就不是一般人比擬的了。更不用說,他身邊的女子也不是尋常大家閨秀可比。
雖然身處西涼,可對於各國形式還是知曉的。墨王妃曾做出過幾件叫天下人敬畏的事情他也聽說過,原以為是白瑾墨在後推動,如今看來,似乎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而西涼街上的百姓也好奇的看著這一群人,偶爾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些什麼。
就在兩方心思各異的時候,驛館也到了。親自將他們送到住處後,範良寒暄幾句後,便想著退去。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潤清涼的嗓音“敢問範丞相,如今西涼的局勢,在丞相看來如何?”
身子頓時一僵,有些警惕的回過頭,範良大笑著“墨王爺這話,在下可就聽不懂了。”在看周圍,原本的侍衛婢女統統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整個院子裡,便只剩下四個人。白瑾墨、柳小小、風蝶,還有他自己。
輕笑一聲,白瑾墨也不惱怒,只是輕緩的道“丞相大人不必如此,若本王真的對西涼有圖謀的話,也不會站在這裡同大人你說話,更不會將長公主送回來。”換句話說,他大可以將風蝶軟禁起來,用於威脅他們西涼的籌碼。
身子放鬆下來,卻還是警惕的望著他。
拂了拂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白瑾墨姿態優雅的彎了彎眉眼,面如冠玉的容顏透著幾分驚心的冷冽“讓本王猜一猜,若沒錯的話,丞相已經許久沒有親眼見過西涼皇了吧!所謂太子繁忙,也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恐怕現在整個西涼朝堂,早已人人自危、民心惶惶。”
“墨王爺休要胡言。”狠狠一拂袖,範良冷聲道“不知墨王爺在我西涼的地盤上說些不知所謂的話是為何?但是,我西涼絕對不曾出現這種事情,還請王爺慎言。”嗓音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拂袖的動作,也不過是為了掩飾心底的不安罷了。
皺著眉看他,柳小小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麼,片刻,終於隱了下去。
“呵呵!”輕笑一聲,白瑾墨冷嘲著“如今西涼已經有大半進了別人的口袋,丞相大人還要計較這些小事嗎?不知在丞相眼中,是西涼皇室一時的名聲重要,還是整個西涼上下重要?”
範良直覺心中被重物狠狠一擊。
一側的風蝶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輕聲開口道“丞相大人,如果你真的知道什麼的話,還請說出來吧!皇兄如今危機,想必您也是知道的。為官十數載,相信丞相大人比風蝶更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
“公主,你……”範良一皺眉。
輕緩的吐出一口氣,風蝶道“丞相大人,風蝶乃是晚輩,卻是西涼的皇室血脈。相信對於西涼的守護之心,丞相大人比風蝶更甚。風蝶也不瞞你,父皇如今危在旦夕,是被奸人下了毒藥。而皇兄現下無暇顧及朝政,也是因為自身難保。七日之後,新帝登基,您應當比我更明白,這其中的深意。現在,西涼有難,早就不是計較個人得失的時候了!”
現在,西涼有難,早就不是計較個人得失的時候!
一句話,卻讓範良心下大驚。他終於明白,公主身上多了什麼。曾經的公主,豈會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明白?她只會躲在太子的身後,所做的事情無非於一個孩子應該做的。而現在,她更像是徹底的張大了,成熟了。
為官十數載,最後卻需要一個女娃娃來提點自己,果然是不中用了。
輕嘆一口氣,卻是警惕的看了眼對面“墨王爺此話不假,只不過,墨王爺於西涼,也是外人,怎可光明正大的議論西涼政事?”
“丞相大人,西涼與尋天,如今是盟友!”看出白瑾墨的臉色有些冷然,風蝶立刻上前一步道。
範良一驚,有些防備的道“公主,你可知其中利弊?”他首先待承認,若有白瑾墨幫忙,事情自然成功了一半,可這也相當於引狼入室,不得不防。
冷笑一聲,白瑾墨站在那裡,眉眼極淺淡的看著二人。
身側的柳小小也微微皺了皺眉,她倒忘了,就算風蝶與他們合作,西涼的朝臣也未必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