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噢了一聲,他冷不丁地說:“其實我這幾年經常去湛江。”
將葉子翻來覆去,我隨意地問:“你去湛江干嘛?”
李先勇笑了笑,他說:“沒事,就是覺得湛江的海鮮不錯。”
我正想認真地給他推薦幾個吃海鮮味道又好又便宜的地方,他卻特別跳躍地說:“跟你一起搞公司那個小夥子人挺不錯的,你們啥時候結婚?”
我明白他是說吳開宇,有點鬱悶地看著他,我說:“那是哥們。”
也不知道是這三年李先勇腦子燒壞了還是怎麼的,他破天荒跟我聊了那麼多句沒再張嘴一個我操閉嘴一個他媽的,他噢了一聲,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然後他說:“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著兄弟姐妹的旗號玩著暗戀的把戲,你別以為我老,我不知道。”
臥槽,一個曾經三十多歲性格還跟二十歲那麼衝動的人,竟然就這樣認老了。
我挺感慨的,可是來不及感慨,李先勇的電話響了。
他掏出手機之後,在我面前揚了揚。
原來是陳美娟打來了的。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才一陣,李先勇掛了電話,他主動說:“陳美娟現在是世通的銷售組長,業務能力不錯。”
我點了點頭,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那挺好的。”
說完,我把包包掛到手上,然後拉開拉鍊,將裡面的錢取出來遞給李先勇說:“喏,還錢。”
李先勇愣了一下,最後他沒伸手,而是淡定地說:“現在不好拿,改天我去找你要。”
我也懶得跟他塞來塞去,就直接又揣回包包裡面了,但是氣氛一下子就冷場了,兩個人都沒話說了。
我剛急著想說點啥活躍氣氛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抓出來看了一下,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對李先勇示意了一下,然後走開了幾步按了接聽鍵。
才剛把話筒湊到耳朵邊上,裡面就傳了林至誠特別高冷的聲音,他說:“現在九點了,提醒你一下,我討厭遲到的人。”
我還來不及問他怎麼有我的號碼,電話就這樣被結束通話了,安靜祥和得像剛才沒響過一樣。
我瞧了瞧手機上面的時間,確實還差十分鐘,就到九點了。
也怕是路上遇上塞車,我只得跟李先勇說我有事得先走,回頭請他吃飯。
李先勇說送我,我說自己開車過來的,他噢了一聲,帶著一點兒玩笑味道地說:“你都會自己開車了,以後我又少了個能為你做的事了,果然三年啥都變了。”
我瞥了他一眼,直接一拳錘過去直接說:“腦子進水了吧,說得那麼傷感。”
辭別了李先勇,我驅車就直接往蔚藍海岸趕去。
還好一路暢通無阻,我搭上電梯的時候,還有十五分鐘才到十點。
從電梯裡面出來,快到門口的時候,我收住了腳步。
我是忽然想起三年前坐在門口嚎啕大哭最後被物業管理員要攆我走的事了。
回憶起來,對於這裡的第一個印象,竟然是心酸,我有點自嘲地撇了撇嘴,最後上前幾步,按了門鈴。
大概等了十分鐘,林至誠才過來給我開門,他鐵青著臉,門一開我就聞到了他身上酒精的味道。
他瞪了我一眼,很不耐煩地說:“你喜歡麻煩別人的習慣能改改嗎?密碼你不是知道嗎?”
我在心裡面,冷笑和痛哭交織在一起,他林至誠改密碼的時候,我是有個千里眼來盯著麼?我這也知道那也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一個甩了人的男人,怎麼就牛氣到了這樣的地步。
內心盡是心酸與鄙夷,可是我卻若無其事地抿著嘴,直接站在門口那裡淡淡地說:“林先生,我就不進去打擾了,就站在這裡談事吧。”
林至誠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為了炫他那雙大眼睛還是啥的,他又瞪了我一眼,最後特暴脾氣地說:“進來。”
說完,他伸手作勢要抓住我的手腕,但是我一直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一下子反應特快地躲開他的手,我淡淡地說:“我自己會走。”
他跟在我後面,將門“砰”一聲關上了。
這一次,我沒脫換上拖鞋,就這樣大刺刺地蹬著小皮靴走到沙發那裡,端端正正地做下來。
讓我挺感傷的是,這裡的擺設一點都沒變,甚至我三年前擺在電視旁邊的小工藝品都好好地呆在那裡,而在飄窗那裡,我郝然看到,我那個卡通豬的水杯也陳列在那裡,好像動都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