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做了這點兒小事,我立刻就忘了白天他在辦公室說得那些讓我難過落淚的話。
見我望他,林至誠又嘆了一口氣,他給我掖了掖被子,有點無奈地說:“周沫,我都不知道拿你怎麼辦才好了,你的性格有時候堅硬尖銳得讓我手足無措。”
我自顧自地以為,他依然為了白天孫茜茜摔下去的事情耿耿於懷,氣氛又有點僵,我最終淡淡地說:“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他愣了一下,最終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半響才說:“你睡吧。”
隨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我的耳膜裡面,當黑暗徹底籠罩這個房間,我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我想或者明天后天我們就會和好了,我就這樣心懷著美好的願望和想象沉默安睡了。
如果我當時知道這將是我在這個秋天瑟瑟裡面見他的最後一面,我肯定會追上去狠狠地抱抱他,我想我肯定會服軟,肯定會在他的面前委屈落淚,我肯定會像所有惡俗電視劇裡面的情景一樣,再一次囉嗦自己是被冤枉的,哪怕他不信我都好,至少我還能這樣擁著他,又或者我們後面的結局也許不會讓我如此痛徹心扉。
可是我天性蠢鈍,我還運氣不好,我一點兒預知能力都沒有,就這樣在時光的洪流裡面,被生活的猙獰面目拽著往前走,就這樣一走,我就此帶著遺憾跟他走散了。
102至誠,你的前任找你
醒來的時候,林至誠已經出門了。
我的手機裡收到一條簡訊,是他發的。
他說:“我出差了去江蘇了,你暫時休息一段時間,最近別回公司了。”
我百無聊賴地呆在家裡,最後將所有的角落都抹了一遍。
下午的時候,接到了李先勇的電話,原來是他去了一趟宏德,沒見到我,就說打來問問我死了沒。
看我說話有點有氣無力,他倒是正經了,嚴肅地問我是不是病了,我說不是,他偏要說過來看看我。
我想到上次知道了我跟李先勇共處一室了一晚,林至誠那麼生氣,現在我還跟她在冷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趕緊給拒絕了。
李先勇也不知道是最近特閒還是怎麼的,非要繼續侃大山,我有點招架不住,也不好意思說掛電話。
正在這時,有個電話打進來了,我就這樣有藉口把李先勇的電話掛了。
我一度覺得那個來電是救星,可是沒有料到它只會給我帶來壞訊息。
打給我的是老家那邊的周老頭。
我一接通,他就急急匆匆地說:“周丫頭,你得回家一趟。”
我還以為是我嬸婆出啥事了,嚇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急急問他啥事。
他嗓門大得很,估計不爽我很久了,一張嘴就抱怨說:“你們家那土坯子倒了,把路都給堵了,早提醒了你們這房子得修葺一下了,老是鑽錢眼裡面去不管不顧,現在就是給村裡面添亂。”
我的腦袋轟一聲炸了,更焦灼地問:“我嬸婆沒事吧?”
周老頭說倒的時候她下地了,人沒啥事,他又特麼的抱怨了我兩句,讓我趕緊回家什麼的,就把電話掛了。
一聽家裡的土房子倒了,我有點六神無主,胡亂拎了包包就跑出去坐車。
坐上回去徐聞的大巴車的時候,我總算有些少冷靜,就給林至誠打了一個電話,想跟他說一下,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我又打了一個,依然如此。
估計他在忙吧,我這樣想著,把手機放好,閉著眼睛卻無法入眠。
回到村裡面,天色已經有點晚了,我嬸婆一個老人家,就拿了一個小板凳坐在倒了的土房子面前,一臉的無助。
我看著心酸不已,一衝上去就直接把她抱住了。
為了安頓嬸婆,我最終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把建設銀行卡里面上次林正安排人打進去的3萬塊取出2。7萬出來,買了村裡面一家人不住了的老屋。
破是破了點,但是勝在還能遮風擋雨。
最後,我在村裡面呆了五天。
這幾天內,我給林至誠打了好幾次電話發了好多資訊,他就回了一條,說他忙。
他能回覆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在獨自上深圳的途中,我想著後面好好存錢,等存夠了再一起還給林至誠,我還想著等林至誠出差回來,我就服下軟,不就是昧著良心道歉一下嘛,沒事,我能屈能伸,我道歉完了就催林至誠去扯證,我就看看孫茜茜還能扯出什麼么蛾子來。
可是,回到深圳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