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資料,就在他靠近過來的時候我掃了掃上面,那上面標註的科室是,婦科。
大概是我的敏感害了我,這兩個字完完全全地刺痛了我的內心。
我不管林至誠是出於什麼原因,他一個大男人陪著楊橋來看婦科,這背後的意義似乎呼之欲出。
我再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我打算就這樣越過去,我要飛快地走開,什麼事等我冷靜下來再說,我不想在醫院這樣的地方掉任何一滴的沒有意義的眼淚或者再上演一次傷心。
我想或者這個時候,在樓上的李先勇的病房內,會是我能去的一個好去處。
我想了那麼多,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快步想要穿過他們,不小心碰到楊橋的衣袂時,她依然如同往常一樣冷如仙鶴,卻數這次最能傷到我。
她就這樣冷冷地說:“你最好別推我,我懷孕了。”
我的心就像靶標一樣,被上膛了的子彈一擊即中。
我停留了不下十五秒,我只是像聽聽林至誠想跟我說什麼,我想聽他說周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胡思亂想,哪怕是一句,我也不至於被各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所淹沒。
然而,他說的是:“你等下早點回家。我現在先把楊橋送回去。”
我在坐電梯的時候,淚如雨下。
同行的是一個醫生,他大概是見過了太多在醫院聲嘶力竭去哭泣的人,他麻木地掃了我一眼之後,又繼續看手機。
我轉過身去與左側的轎廂面對面,用手把狠狠地去擦自己的眼睛,在電梯開啟門之後倉皇而出。
可是我依然沒有找到好去處。
因為我在李先勇的病房外面透過玻璃擋板看到,裡面有兩個頭髮略顯花白的老人家,正在細心地給歪著臉的李先勇喂粥。
而陳美娟,剛好這個時候扭過臉來,她接上了我的目光。
她很快開門出來,掃了我一眼之後,她說:“周沫,你怎麼來了?你剛才哭過?”
我極力掩飾了一下,淡淡地說:“沒有,剛才不小心有個蟲子飛進眼睛裡面了。”
陳美娟噢了一聲,她繼續說:“出去一起吃飯不,勇哥的父母過來了,我也得順便出去給他們弄點吃得回來。”
我確實沒有多少的心情吃東西了,也回不到跟陳美娟邀約去吃飯這樣的當初了,我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我說:“那麼晚了啊,我還有點事,不然我走了,來得急也沒帶水果籃,也不大好意思進去了,我過幾天再來。”
我說完,又急急忙忙地去按電梯,陳美娟在後面喊我什麼我都沒聽見,我就這樣一直往前跑了。
走到大廳才發現雨傘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失魂落魄的我弄丟了,我咬咬牙用手擋著頭朝自己的車走去,卻在還沒有按下開鎖鍵的時候肆意地拉那道門,一直到淋得透心涼,我才反應過來。
全身溼漉漉的回到家裡,我光著腳想去臥室拿乾爽的衣服,腦海裡面卻開始不斷地迴圈播放楊橋那句話。
你最好別推我,我懷孕了。
這句話說得多輕飄啊,似乎懷孕是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樣。
可是對於我來說,這確實是一種莫大的,能刺傷我的炫耀。
我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腹部,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存在的,痛一下子從腹部滿溢位來,我的頭沁出了細細的汗,就這樣蹲下去,雙手抱住自己的頭。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一直蹲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從九點鐘一直蹲到十一點的,我更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在腿腳完全麻木了的情況下保持著這樣絕望的姿勢定在那裡的。
我冷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白,卻沒有一絲想要站起來去換掉衣服的衝動。
門一下子開了。
我沒有擰過頭去看。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我的手忽然捏起來,成為結實的一團。
我依稀子被林至誠從身後抱住了。
像是呆在冰箱裡面很久,突然被拽進一個火爐裡面一樣,我不適應地掙扎了一下,然後冷冷地說:“你別碰我!”
可是林至誠視若罔顧,他的手觸碰到我的衣服上面,然後他說:“怎麼全身都是溼的?。”
我抿著嘴,我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他忽然俯身下來,一把將我抱起來走進臥室放在沙發上,關上門之後,他從衣櫃裡面翻找衣服過來說:“換衣服。”
我一下子把那些衣服全被打落在地上。
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