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已經麻木了,伸曲一下都覺得疼痛異常,我的眉頭皺起來,拉過被子蓋過了自己的臉。
在一片黑暗的混沌裡面,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林至誠就掀開被子鑽進來,他一把伸手摟住我,他下巴上面的胡茬扎得我的臉一些的癢痛,我把頭移過來一點遠離他,然後一下子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他的手又這樣覆了上來。
我終於是忍不住。
我冷冷地說:“別拿你碰過別的女人的手來觸碰我。”
我會這樣說,是因為我在醫院顧著逃竄的時候,不死心地用眼角的餘光去捕捉林至誠的動作,我是有點期待他追上來的,可是我看到的卻是,有個男人從他們對面穿過,差點碰到了楊橋,他伸手去擋了一下,在我的那個位置,看起來卻像極了他在摟楊橋的腰。
看我多懦弱啊。
看看這所謂的愛情,把現在算是一個不算質量太差的錘子,重新變回去了毫無底氣的包子。
我是林至誠扯了紅本本的合法妻子啊!
我的老公陪著別的女人去看婦科,而我倒好,一下子就跟自己做了虧心事地跑開了,這不是傻逼是什麼!
正當我的內心翻江倒海,林至誠的手卻一直一直搭上來,他放輕聲音說:“我知道讓你委屈了。楊橋患上了嚴重的孕期憂鬱症,我在那種情況下,實在不敢讓她一個人開車回去。”
我知道我口不擇言了。
我就這樣背對他,一字一頓地說:“你那麼關心她做什麼,難道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你林至誠的?”
(首發磨鐵中文網!未經同意請勿轉載,否則深究!)
150我欠下的人情債,多得讓我汗顏
放在我身上的手明顯地僵硬了一下。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中。
不知道兩個人沉默僵持了多久,我隱忍了很久的眼淚忽然如同一場難以停下的連綿大雨一般揮灑而下。
他的沉默,似乎是最坦誠也最傷人的答案,這個答案更像一把鋒利而無情的刀子,在我的心房內胡亂切割,我覺得這比我以前承受的痛還要痛上一千倍一萬倍。
我的心魔還在,我忘了追究這件事的本質和根源,我就這樣抱著自卑的心情,再一次按住了自己的腹部。
林至誠忽然一下子翻過來,他伸手過來想要幫我抹眼淚,我卻把他的手丟開,抿著嘴想要在他的視線裡面將眼淚停住,可是確實那麼的有心無力徒勞無功。
他忽然狠狠地把我擁進懷裡,他喃喃地說:“周沫,你聽我解釋。你哭得讓我心都碎了。”
我用手狠狠地頂他,他默默地受著,手卻一點也不放,他說:“你要冷靜一些,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怔了一下,頹然放棄掙扎,像一條死狗一樣定在那裡。
林至誠環在我身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些,他有點小心翼翼地說:“孩子確實算是我的。但是也不太算是我的。我跟楊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跟她沒有發生過任何身體上面的逾越。這件事有點複雜,我慢慢告訴你。”
我完全聽迷糊了。
林至誠又看了我一眼,更是小心翼翼地說:“楊橋肚子裡面的孩子,是做的試管嬰兒,而我是捐精者。”
我整個腦袋一聲炸開了。
關於捐精這個話題,我沒少看到國外的一些新聞上面,我當時的感覺是得尊重每個人得生活選擇對吧,但是現在聽來,卻覺得那麼不可接受。
如果林至誠是捐精者,那麼楊橋生下的孩子,在他面前晃悠是該叫他爸爸叫楊橋媽媽然後叫我阿姨嗎?
我被我豐富的想象力嚇得不輕,不自覺地別開林至誠的手,我身體內的防禦機制開始啟動,我用一種防護的姿勢抱住自己。
林至誠的聲音一下子低下去說:“周沫,你原諒我好嗎?”
我蜷縮成一團,沉默了好一陣之後,我說:“林至誠,你知道捐精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後面那個孩子跟你有血緣關係,意味著你跟楊橋有個共同的孩子,也就意味著,在我們的婚姻裡面,你可能需要分一些時間出去給楊橋與那個孩子。當然了,好吧,也好,因為我壓根就生不了。這下好了,多好啊,你林至誠就有孩子了,好得不得了。我應該陪你慶祝一下的,但是很抱歉,我實在沒有心情。所以,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我又轉了轉身過去,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調,一副安靜的樣子說:“楊橋不是有孕期憂鬱症麼,你要過去照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