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坐在那裡,絞了絞手指,半響才說:“就授權協議簽了,其他的算了吧。”
林至誠挪了挪身體,艱難地想坐起來,卻於事無補,我按住他說:“你安分一些,動來動去做什麼!”
臉上浮上一層訕訕的神色,林至誠好一陣才問:“為什麼不籤?覺得這樣的方式太俗嗎?“
知道他在趕我走,我有點心煩意亂,只得瞪了他一眼說:“你太囉嗦了,剛才不是說想休息嗎?“
又是訕訕地笑笑,他低下頭去,聲音卻越壓越低,他說:“我其實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去湛江。”
氣氛忽然就變得一片祥和起來,我怔了一下,伸手過去拉了拉被子的皺褶,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這幾天我留在這邊照看你,那事等你好了再說,不急。”
林至誠哦了一聲,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他說:“你別對我那麼好,你越對我好,我越愧疚。”
可是林至誠,我真的不知道你該愧疚啥!
我按捺住內心想要衝動衝上去狠狠抱住他的暗湧,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慢騰騰地接話說:“你休息一會吧。”
林至誠卻立刻說:“不,我睡著了怎麼看你。這看一陣少一陣的,我又不能在床上躺上一輩子。”
他說完,可能自覺太曖昧,趕緊的加了一句:“男人嘛,不都愛看美女啊,你別介意。”
我噢了一聲,臉忽然變得灼熱,為了掩飾自己,我把臉扭過去才狠狠地罵他:“你烏鴉嘴啥啊,你想躺一輩子,也沒人願意照顧你一輩子的,你還是趕緊的好起來,才不會累人累物,真是的。”
林至誠張了張嘴,也不知道他想說啥,但是他的電話卻很不湊巧地響了。
我早上臨出門之前看到他的手機沒多少電,動了好心幫他拿去沙發那邊充,現在當然也需要我去幫忙拿過來。
我站起來循著鈴聲走過來,一拿起來就瞥見了上面來電的是楊橋。
林至誠似乎想避開我,但是我偏不動,最後他沒轍了,就當著我的面接了起來。
三年時間還真是蹉跎,以前楊橋撂狠話讓林至誠當她死了說她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林至誠的面前的話還如同響在耳畔,但是現在他們卻能通通電話聊聊簡訊。
所以說,啪啪啪打臉的人無處不在,正如今天出現在林至誠的病房裡面的我一樣。
我的思緒正在飛速運轉,皺著眉頭的林至誠在不知道聽楊橋說了什麼之後緩緩開口了。
他對著話筒就說:“你先籌備,別急著動手,我有分寸,等我通知。”
133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我怔在那裡,妄圖透過這句簡簡單單的話推測林至誠跟楊橋之間談論的事情,卻一無所獲。
有點鬱悶地把他的手機接過來幫忙放到床頭上之後,林至誠忽然開口問:“你在想什麼?“
正想得出神,他的聲音不大,卻也把我驚了一下,我瞪了瞪他,直接張嘴就吐槽:“你嚇死我了知道不。”
林至誠微微轉了轉身體,有點訕訕然地說:“我又沒說別的,反應那麼大幹嘛。而且我現在是病人,你還那麼兇。”
我撇了撇嘴,再瞪了他一眼說:“我有兇嗎?我有兇嗎?”
林至誠的目光忽然轉了轉,停留在我的臉下方,他說:“有。”
我循著他的目光朝下看,直接覺得無地自容,自己正一個傻缺,諧音字啊臥槽,還連著說了兩次。
有點兒惱羞成怒,我繼續瞪他說:“看個仙人掌,信不信我把你戳瞎了,瞎看個什麼的。”
林至誠忽然笑了,他說:“我沒有瞎看,我也就看你而已,別的女人給錢求著我看,我還不樂意看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像是情侶間的小鬧嘴,我的臉又瞬間灼熱起來,只得故意拿著手機說玩一陣遊戲啥的。
我正玩得起勁,林至誠忽然舊話重提地說:“周沫,我知道你把唐海燕弄進去新思科了。”
我怔了怔,抬起頭來故意裝傻:“你說什麼?”
林至誠就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我決定繼續裝傻,讓他重複到膩了為止。
然後我發現我是真傻,在我的印象裡面,一番話,能讓林至誠說兩遍已經到了極限。
他的臉色忽然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他就這樣盯著我說:“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就跟恍如消失了好多年的強大氣流突兀又再次存在一樣,我被林至誠強大的氣場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