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的曹天賜恰恰在這個時候返回;高遠不得不更改了自己的行程;將原本安排的事務交給了兵部尚書葉重去處理。
他需要了解現在秦國的情況。
“師傅!”曹天賜清了清嗓子;在只有兩人相處的時候;曹天賜總是這樣稱呼高遠。”這一次到秦國;收穫很大。”
曹天賜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原本我只是想去見一下我們收買的那幾個秦國官員;但到了那裡之後;我意外地發現秦國的內政出了問題;所以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望之後;我冒了一次險。”
“我去見了秦國的首輔範睢!”
高遠眉頭一跳;看著曹天賜;斥道:”你不要命了;好大的膽子;你這算是自己送上門去找死的嗎?”
“師傅;我也是思忖再三;最後覺得還是值得冒一次性;就算我失算了;被範睢抓起來;於大漢的損失也並不大;監察院沒有我;還是能撐起架子來;但是如果我成功了;我就能將秦國的基石挖下一大塊來。”曹天賜並沒有因為高遠的喝斥而心慌;仍然是笑容滿面。
“看你的樣子;那是成功了羅?”高遠笑道;膽大包天;這是他對曹天賜這一行動的評價。
“也不能說是成功了;但至少;我讓範睢猶豫了。”曹天賜得意地道:”範睢此人;與一般的秦臣大不相同;此人也的確是一個謙謙君子;脾性甚少政治家身上的那種狠辣與虛偽;這一次的會面;倒讓我很是欣賞他。”
“範睢治國是很有一套的;你不要被他表面上的東西所迷惑;能穩穩地坐在秦國首輔的位子上;並且成為輔政大臣;足可見此人的不簡單;他不動你;或者是因為別的理由和想法。”高遠輕輕搖頭道:”能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豈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師傅;我不管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但他現在在秦國的日子的確不好過;這個首輔能當幾天還得兩說!”曹天賜微笑起來;”秦國朝廷對於治國的理念出現了嚴重的分歧。”
“哦;這個怎麼說?”高遠感興趣地坐直了身子;伸手提起茶壺;親自給曹天賜倒滿了杯子。
“嚴格來說;是範睢與李儒之間在治國理念之上出現了嚴重的分歧。”曹天賜道:”秦國這些年來連年征戰;國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而去年李信;王逍兩支大軍被我大漢所敗之後;國內的矛盾開始集中爆發出來;現在用民不聊生來形容;也不為過;但在我們強大的軍力的壓迫之下;他們雖然現在國計民生極為緊張;卻又不得不繼續擴軍備戰;這更進一步地加劇了國內的矛盾;範睢希望秦國在內政方面作出改革;具體來說;範睢就是想讓秦國模仿我大漢的一系列改革來刺激國內的經濟情況好轉;以緩解目前的困境;但他的這個想法;卻被李儒全盤否定;”
“李儒對我大漢的一切研究甚深;他自然知道如果秦國這個時候模仿我大漢的改革;恐怕只會加劇秦國的的困境;否定範睢的想法也就不足為怪了。”
“師傅也認為秦國現在模仿我們的改革行不通嗎?”曹天賜問道。
高遠微笑著道:”每一次國家朝政的改革;都必然伴隨著血與火;沒有足夠的鮮血流淌;怎麼會有新政的順利實施?我們大漢之所以能夠順利地實行這一系政策;那是因緣巧合;我們是在一片廢墟之上建立起來的國家;可即便如此;我們也殺了不少人吧?其中還很有一些;是你親自指揮的;栽贓;汙陷也沒有少幹吧?”
“誰擋在師傅的的前面;成為師傅的絆腳石;我都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清洗掉;哪怕因此而揹負一身的惡名。”曹天賜**地道;”那些人的確沒有做什麼危害我大漢的事情;但他們拒不執行大漢的既定國策;那就是與大漢為敵。”
“那你想想;如果範睢想在秦國推行我們的這一套;他們得流多少血?對於他們來說;可不僅僅是流血的問題;而是傷筋動骨的問題了;如果國內亂起來;我們再大軍壓境;秦國滅亡無日;所以說李儒在這個問題之上;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可範睢認為;如果這樣下去;秦國遲早也會被我們大漢拖死;師傅;從去年簽定和約開始;我國實施的經濟戰;在秦國已經開始結出惡果了;他們的經濟民生的惡化程度;不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便連他們的首都咸陽;也是大堆的衣不蔽體;食不裹腹之人;大量的乞丐充斥街頭;與我們薊城比起來;當真是宛如地獄。”
“範睢想改革;但李儒在秦國朝堂經營數十年;勢力盤根錯節;範睢無可奈何;是也不是?他答應與你見面;恐怕也是存了利用你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