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一排排射倒在地上。
更多的漢軍湧了出來,神機弩也現出了身影,從高高的雪臺之上扔下的手雷劇烈的爆炸,有秦軍身上的炸藥包被引爆。殉爆的巨大威力,將一些秦軍士卒炸得粉身碎骨。
朱強的腿上中了一箭,重重地跌在地上,手中的火石也跌落在地上。他絕望地看著前方越來越多的漢軍,火炮陣地已經看不到了,他的任務完不成了,他回不去了。
他努力地向前爬著。終於撿到了一支漢軍扔下來的火把,咬著牙,將手裡的炸藥包點燃。忍著腿上的劇痛,一躍而起,向前奔跑著,他想再衝近一些,便能將手裡的炸藥包扔向前面的漢軍,臨死也能找幾個墊背的。
雪臺之上,一支羽箭嗖的一聲飛來,準確地命中了朱強的胸膛,他呃的一聲身體後仰,再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炸藥包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仰望著雪臺,那裡,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冷冷的注視著他。
一聲巨響,一切都結束了。
郡城城樓之上,範漳痛苦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失敗了,對手連一絲兒機會也沒有給他們,他們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要夜襲一般。
城下,秦軍士兵正在向回奔逃,在他們身後,漢軍吶喊著追來,遠處的火炮扯去了氈衣,隨著一聲令下,炮口噴出火舌,這些大炮原來一直就在蓄勢待發的狀態。
“關城門,關城門!”範漳大喊道。
“郡守小心!”一名親兵猛地撲了過來,將範漳死死地壓在了身下,耳邊傳來劇烈的爆炸之聲,火炮的炮彈再一次光臨城頭。
城門砰的一聲緊緊關閉,逃回來的秦兵絕望地拍打著厚實的城門。但門內,卻毫無動靜。聽到城門關閉,城上士兵冒著密集的炮火,轉運絞盤,將千斤閘重新放下,範漳終於鬆了一口氣。雙手一撐,想要爬起來,壓在身上的親兵卻動也沒動,一股熱流卻順著範漳的脖子流了一下,用力將這名士兵推開到一邊,範漳這才發現,這名士兵的背後,嵌著數枚炮彈的碎片,剛剛要不是這名士兵捨身護主,此刻,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了。
他爬起身來,看著城下不能進城的秦兵轉身絕望的撲向緊追而來的漢軍,他嘶聲吼起來,“弩箭,弩箭。”
秦軍從城垛之後顯出身來,冒著炮火,拼命地向著城下射出弩箭,丟擲手雷。
漢軍陣地之後,響起了撤退的號音。城下的秦軍被屠戮一空,漢軍也付出了上百條人命。
遠處的火炮仍然在開火,城頭之上,不時傳出爆炸之聲。範漳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火光映照之下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城下計程車兵的屍體,欲哭無淚。
天色漸明,城牆與漢軍陣地之間的情形愈發顯得清楚,地上的積雪已經被鮮血染紅,到處都是爆炸之後散落在地上的斷臂殘肢,城上士兵俯視著城下的慘狀,無不戰慄,臉上失色。
遠處戰鼓聲擂響,更多的漢軍士兵出現在視野之中,只不過這一次,隨同這些士兵一齊前進的還有數十座高大無比的攻城樓臺,每座樓臺都由上百名士兵推動,緩緩地向前移動。
範漳看著遠處這些移動著的巨無霸,眼中流露出無奈的神色,漢人富庶,眾所周知,他們的攻城樓臺建造的也與眾不同,從外面根本看不清楚樓臺之內的情況,因為他的外面,披掛著一層裝甲鐵板,從上到下,一直延伸到地面,推動樓臺計程車兵都躲在內裡,從外面看過去,倒像是這些攻城樓臺自己在移動。
數十座這樣的樓臺同時移動,對於城上的壓迫是極端極人的,能摧毀的,要麼是重型的投石機,要麼便是炸藥包硬生生地將其掀翻。
“命令所有投石機準備。”範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漢人的總攻開始了。
山南郡的投擲機佈置在城牆之後,在漢軍的火炮攻擊之中,受到的影響較小,但範漳很清楚,當這些投擲機開火之後,他們的位置於漢軍而言,便不再是秘密,不像漢軍的火炮可以隨意移動,山南郡城之中的投擲機體型巨大,被固定在一個地方之後,便再也難以移動。
鼓聲之中,漢軍的攻城樓臺緩緩移動,中間夾雜著他們所特有的喇叭之聲,一個炮藥包帶著點點火星飛越了城牆,落向遠處移動的攻城樓臺,轟隆一聲巨響,在凸出在最前方的一座樓臺前數米爆炸,巨大的樓臺猛烈的搖晃起來,內裡計程車兵齊吆喝,死死地綴在樓臺的底部,如果樓臺被炸翻,跟在樓臺後面計程車兵可就遭殃了。
“火炮掩護!”漢軍炮兵指揮官一聲大喝,數門火炮在炮長的操縱之下,緩緩地移動著炮口,看不到敵人的投擲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