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賜的這個想法卻被寧馨力阻了。雖然如此,但曹天賜仍然是動了一番心思,這抬轎的四人可不是一般的轎伕,而是監察院的四位大將,論起軍中級別,都是師級以上官員,而在轎邊護轎的,赫然便是曹天賜,易彬。張一這三位監察院的正副院長,人數雖少,但規格卻高得嚇人。
當然,這種規格也僅僅是針對系統內的人而言。一般的普通百姓,又哪裡識得這些監察院的高官,他們本來就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善戰者無赫赫威名。監察院便恰巧是這類人。
在匈奴一族的送親車隊還在街上轉悠的時候,他們的送嫁轎子卻是已經到了都督府。都督府內,徵東軍的文臣武將。濟濟一堂,倒是這數年之來,徵東軍所有官員聚得最齊的一次,除了在遼東的熊本,羅文尉,在薊城的葉真之外,其它所有高官,今日都是齊聚都督府,看到曹天賜這一行人進門,所有官員們都是集體迎了出來。
兩位新娘要與雲昭一齊拜堂成親,另一位正主兒還沒有到,只能讓寧馨先去偏房歇著,曹天賜與一干監察院的大佬便在大廳之內與眾多將領打哈哈,不時地有監察院的監察衛進來稟報賀蘭燕一行人的行程,曹天賜臉色便有些不豫起來。
偏房之內,寧馨卻是靜靜地坐在哪裡,不焦不燥,倒是她的兩個貼身侍女瑤兒與琴兒不樂意起來。
"小姐,咱們幹嘛要這樣委屈自己,不就是擺場面嗎?難道我們就擺不出來?"瑤兒道。
"是啊,小姐,咱們寧家可也是積年世家,雖說現在落了難,可也不能這樣受氣?"琴兒道。
"胡說什麼!"紅蓋頭之下,傳來寧馨清冷的聲音:"你們兩個,知道什麼?賀蘭燕小姐是什麼人?哪是都督自起事之初便跟在都督身邊效力的人,與都督一齊火裡來,血裡去,不知共同經歷了多少危難?徵東府上上下下,無不尊她一聲賀蘭教頭,她的兄長,更是徵東軍一方主力軍團的最高長官,她當然有資格接受百姓的歡呼,瑤兒琴兒,你們記好了,現在已經沒有寧氏了,只有寧馨,徵東軍監察院的副院長寧馨,我有今日的結局,已經是萬分滿意了,還有什麼可爭的?可氣的?"
"是,小姐。"瑤兒委屈地低下頭,"只是小姐的一番苦心,別人不見得理解,只道咱們怕了他們。"
寧馨輕輕地笑了起來,"賀蘭雄是什麼人物?焉有你想得哪麼淺薄?他雖然是匈奴人,但一顆心玲瓏七竅著呢!"
想著在遼寧衛,賀蘭雄不顧一切地率軍出擊去救葉楓,從軍事上來說,完全是敗筆,但從政治上來說,卻可以獲一個滿分,這樣的一個人,豈會眼睛淺得只看得到前方三尺?
賀蘭族的送親隊伍是卡著吉時的點兒,踏進都督府的大門的,婚禮也就在這個時候正是開始,雖說兩位新娘子並不是高遠的正妻,但因為兩人的特殊身份,這場婚禮卻是一點兒也不馬虎,所有的環節,無不是比照正妻的規格來舉行,唯一多了一個環節就是兩位新娘向正妻葉菁兒敬茶而已。
拜完天地,送新娘入洞房,都督府的大院裡當然是大開酒宴,與席的除了徵東府的一干文臣武將之外,便是四海商貿的那些大商人。四海商貿如今足跡遍及各國,在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的代理人,這些人自然會來湊個喜兒,哪怕是本人因為種種原因不能來此,卻也派了親信,攜著重禮前來出席。倒是讓高遠小小的發了一筆。
當年高遠財政正困難的時候,迎娶了葉菁兒,葉氏的大手筆讓他渡過了難關,眼下再娶兩位平妻,卻又是大大地收了一筆,光是賀蘭燕的嫁妝就足足值好幾百萬兩銀子,倒是將王武嫡樂得臉上都起了褶子,他清楚得很,等婚禮過後,都督鐵定會將這些銀子撥到戶部的。在他看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眼下徵東府財計困難,反正這偌大的地盤都是都督的,這些銀子又值什麼?高興之餘,這酒卻是一杯又一杯地喝得極是歡快。
酒水都是吳氏特供而來的,吳凱將家業交給了兩個兒子,如今吳氏酒業在積石城是風生水起,一來積石城糧食年年豐收不缺糧,釀酒便也沒有了諸多限制,二來酒業也是四海商貿最為重要的一個收入來源,時至今日,吳氏酒業的酒的質量仍然是傲視整片大陸,全方位的領先諸國的同僚,在高遠的提點之下,如今的吳氏酒業每年都會推出新的產品,已經成了風糜大陸的最好的奢侈品之一,尋常一罈酒,便是普通人家一月的生活所需,卻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完完全全的暴利。即便是在積石城,官員們的薪水,也不足以讓他們喝到最好的吳氏出品。
難得今日有免費的最好的吳氏酒,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