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金冠置於高遠頭上;輕輕地繫上絲絛;蔣家權後退一步;端詳著高遠;此時的他;心中如同高遠一般激動;磋砣半生;到了大半截都入土的時候;終於得遇明主;能盡展胸中所學;更為重要的是;在輔佐高遠的同時;他的學說因為高遠的不斷提醒;不斷地在政策之上的一點點補充而更加完善;到得現在;蔣家權確信自己的學說體系已經完全建立起來;剩下的就是發揚光大了;而有一位君王的鼎力支援;又何愁不能發揚光大?
嚴聖浩將袍服披在了高遠的身上;兩人緩緩後退到群臣之前。
“拜!”通贊官大聲喊道。文武百官隨著這一聲大喊而再一次地拜倒於地。
新的王朝建立;新的王上加冕;各種禮儀繁瑣而複雜;各種儀式要持續整整一天;高遠心中即便再無奈;也只能如同木偶一般;任由那位通贊官擺弄。
就在東大街王官所在正在展開高遠的加冕儀式的時候;在南大街王瘸子的羊雜麵館裡;王瘸子卻滿臉狐疑地從坐在櫃檯之後看著自己的小店裡四五個客人。這幾個人到店裡已經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五個人分成了兩撥;看起來彼此之間並不相識;吃完了羊雜麵之後;又要了一壺濃茶;默默地坐在哪裡喝起了茶。
王瘸子眼尖;這兩撥人看似互不相識;但不經意間;總會有目光的碰撞;雖然目光一碰便會躲閃開來;但王瘸子開茶館也多年了;看人自然有一套;更重要的是;這些人身的氣息;讓王瘸子覺得有些陰氣森森。這些人不是普通人;王瘸子不動聲色地在櫃如之下將一柄匕首挪到了右手邊。
今天南大街幾乎沒有多少人了;與往日的熙熙攘訓形成了絕大的對比;大部分的人都跑到東大街去看新王加冕儀式;縱然知道去了也不可能擠進去;更不可能看到新王的風采;但只要能距離哪裡更近一點;便能沾沾喜氣。其實王瘸子不是不想去;只是腿腳不方便;去了恐怕是自討苦吃;要是讓人給擠翻了;爬起來都困難。
街道上很是寂靜;這種寂靜讓王瘸子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危險正在向著自己逼近一般;這種感覺;當年他在戰場之上時也曾有過。他伸手握住了匕首。
外間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門口;看著站在門口的人;王瘸子幾乎要跳起來;那一身黑衣;他怎麼會不認識?那是監察院的制式服裝。
屋裡的四五個人的身體突然之間便僵住了;王瘸子目光轉動;看到屋裡的幾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將手伸到了懷裡;他立時伸手握住了那柄鋒利的匕首。
易彬倒負雙手;施施然地從門口走了進來;盯著靠近屋角的一人;微笑道:”狄指揮使;聽說你跟著檀鋒到了秦國;加入了黑冰臺;不在咸陽享福;巴巴地跑回薊城來作什麼呢?是為恭賀我王今日正式加冕的麼?可既然來了;也應當去我們監察院吧;怎麼窩在這裡?”
靠近屋角那張桌子邊的二人中;一人慢慢地站了起來;手從懷裡探出;一柄短刀隨著他探出的手出現在易彬的面前;幾乎在同一時間;屋裡的五個人同時站了起來;亮出了手中的兵刃。
“怎麼?狄指揮使;要作困獸之鬥麼?我既然出現在這裡;你覺得你還有一星半點的勝機麼?”易彬嗬嗬冷笑著。
“勝機自然是沒有的;但我們既然來了;總要給高遠送上一點賀禮!”狄愁飛深吸了一口氣:”竊國篡位之賊;人人得而誅之。”
易彬哈哈大笑;”竊國篡位?敢問竊了誰的國;篡了誰的位?難不成你是在說那位姬陵麼?狄指揮使;不知你現在在秦國官居何職啊?”
狄愁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晌;突然縱身一躍;飛撲上易彬;同時高聲怒吼道:”發訊號!”
噹的一聲;易彬閃電般地抽出腰間的佩刀;擋下狄愁飛這一擊;身形後退數步;隨著這一聲兵器的碰撞;從門口湧進來十數名黑衣監察衛;一言不發地便衝向了屋內幾人。
狄愁飛如飛後退;幾乎就在他退的同時;他的一名同伴已是從懷裡掏出一個哨子;放在嘴中;嘴巴一鼓;尖厲之極的哨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哨音剛出;南大街的數處地方;突然冒起了陣陣濃煙。狄愁飛哈哈大笑;”易彬;這便是我們檀大人送給高遠的賀禮;當年高遠逃出薊城之時;一把火燒了薊城一條街;今天他大逆不道;自立為王;我們便也送他一場大火助助興。”
易彬冷哼了一聲;”狄愁飛;你高興的太早了吧;我既然在這兒出現;便代表著你們的陰謀已徹底破產;想火燒薊城;嘿嘿;做夢吧!”
南大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