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帶人把嫁妝折算收回去了。”
王氏又道:“符大郎也把王家的產業還了,那你把王家產業給我。”
呂春才道:“王璋遺物,以前是符家收的,你問魏王要去!”
王氏的眼淚流了出來,“呂將軍,你是一點情面都不留麼?你叫我這樣淨身出戶,怎麼活?”
呂春才極不耐煩地將她推出月洞門,把門“砰”一聲關上,裡面傳來一個聲音:“有種你去告官!”
王氏望著緊閉的木門哭了一陣,回頭看時,見一群府裡的家奴丫鬟正在後面指指點點議論。她頓時好像被剝光了衣裳在示眾一般,羞辱難當,趕緊埋著頭逃出門。
她走到大名府的大街上,眼淚朦朧了視線,精神也恍惚起來。只覺得人世就如一場夢一般。
想當年,王家乃彰德軍節度使,在一方呼風喚雨,她是朱門大家閨秀,養尊處優受人愛慕敬仰。短短几年,竟淪落至斯……繁華落盡,一切都仿若雲煙。
不知走了多久,王氏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裡,她是恪守禮儀的女子,很少出門,在大名府幾年了還對這座城不太熟悉。她用袖子用力擦了一把眼淚,把髮簪、頭飾拔了下來,又從手腕上取下鐲子,拿在手裡,沿著街道尋找當鋪。
……呂春才這時候並非貪財,他現在需要錢財打點上下,想找人求情,手裡的錢越多越好!
他先去求見搜他家的禮部侍郎盧多遜,但被拒絕了。又打算透過河北官場的人引見,但大多數人聽說他惹的謀逆案,都唯恐避之不及!
大名府長史府前,一個家奴從角門出來彎著腰恭敬地說道:“呂將軍久等了。”
呂春才忙問:“怎樣?”
那僕人陪著笑道:“對不住,我家主公病臥在床,不便見客。”
呂春才道:“前幾日才在魏王府見到長史,怎忽然病了?”
僕人道:“主公何時有恙,老奴怕是沒法知道。”
呂春才暗罵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叫馬伕趕車去另一家。他孃的,以前這些人知道他是魏王的親戚,個個擠破腦袋結交,酒桌上簡直和親兄弟一樣,現在有事了竟然好像從不認識一般!
呂春才後來無奈,只是叫人引薦就許以鉅額好處,終於有人動心了。
但世人似乎有從眾之心,大夥兒見別人也不敢拿,就會留個心思;又捨不得那鉅額的好處,於是就四處打聽想弄個究竟。
一番折騰,呂春才休掉其妻王氏,欲娶符家大娘子的訊息不脛而走;也有聽說王氏被休,猜中的此事,以流言四散。
總算有識之人還記得當年麻衣道人的傳言,便在私底下說開此事……人們一聽,無不深信不疑。因為當日皇帝說呂春才“胸有大志”,意圖謀反;只有這麼推論,皇帝的那句話才說得通!
於是任呂春才欲傾家蕩產打點,也沒人敢收,錢財愣是花不出去!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可明擺著的謀逆大罪,誰也不願意為了一點銅物搭上身家性命。
當年麻衣道人的面相之說又被翻出來了,一時間連《麻衣》、《火珠林》等書也賣得四處斷貨,一些識字的人晝夜抄書來賣。
皇帝本來就受人關注,此事有完整的前因後果,既有玄妙又有故事,迅速從河北向更遠的地方擴散。
……王忠侍候了皇帝之後,一出行宮就直起了腰,享受著別人恭敬的態度,他說話的口氣也變了,常一副語重心長的教訓口吻。
一個小宦官進來稟報道:“乾爹,那王氏又回城了。”
王忠大模大樣地在椅子上坐下來,瞟了一眼小宦官,“哦?”
小宦官道:“兒子帶著皇城司的幾個兄弟在呂府外面悄悄盯著,見王氏被趕出來後先在城裡亂晃,不知道她在幹嘛,就派了個人瞧著她。
王氏先去了當鋪,弄了些錢。又回到呂府等著,見了裡面出來的一個丫鬟,丫鬟又幫她找了一個奴僕,給了那奴僕一些錢。那奴僕幫她租借了一輛馬車,她與丫鬟乘車從南門出,似乎想去相州那邊找王家的故交。
不料剛出城,那奴僕便把馬車趕到了僻靜的莊稼地,先搶了倆娘們的錢物,連王氏的綢緞衣服也給扒了!那丫鬟趁那奴僕想姦淫王氏,先跑了。
兒子跟過去聽到王氏呼救,便裝作農夫喊了一句,‘誰在俺的地裡?’然後那奴僕就跑啦!”
王忠聽得瞪眼,“王璋好歹也是一方節帥,王氏這麼慘?”
小宦官一臉無辜道:“乾爹,王璋死好幾年了,人死茶涼。”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