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方略?”郭紹道。
魏仁浦轉頭看了一眼王樸,向上位抱拳道:“臣等商議,先徵西北,目標是收復甘州、涼州等地,打通向西域的道路,讓諸部徹底放棄與大許朝廷為敵的念頭。
同時,在西面戰事期間,於東面遼西走廊上建堡壘,準備收復營州的道路據點……與遼軍開戰需要大量戰馬和騎兵,若有堡壘,則可以補足一些騎兵不足。”
郭紹聽罷轉過身來,讚道:“此略甚好。在遼西建堡,也能吸引遼國的注意,減輕西北戰場的壓力……諸位都知道,只要咱們一用兵,總會有契丹人和稀泥。”
眾人聽罷笑出聲來。
王樸道:“陛下明鑑,兵曹司稟報,遼國已經開始在東北增兵了。”
郭紹站直身體,回顧左右,他的心中再次充滿了鬥志,一切回到了最好的狀態。他建立的王朝,一開始沒有燕山防線,敵軍從幽州一馬平川隨時威脅河北,經過幾次戰爭,北方安全得到保障;而這一回的戰爭過後,他相信處境又有改觀、自己的江山會更加穩固。
“西征用誰為主將?”郭紹問道。
一時間沒有人立刻舉薦,但人們聽到這句話,已明白皇帝決定西征的態度。
……
東京清晨,天剛矇矇亮,街巷之間還籠罩著白霧,一些店鋪已經開了,商人們正在取下拼鑲做大門的木板。
而此時的一條巷子裡,一個年輕文士被人從後門徑直扔到街上,摔得他呻吟了一聲。一個彪悍大漢“呸”地向躺在地上的人唾了一口。
馬車上走下一個雙鬢鬍鬚白了大半的清癯老頭,老頭將一把錢放在彪悍大漢手裡。
彪悍大漢稀奇地拿起裡面的一枚白色圓幣,湊近了瞧,嘖嘖讚道:“鑄的字很清楚。”
“銀的。一圓值二百文,所有大錢莊和朝廷官府都認。”老頭淡淡說道,“我可以帶走他了麼?”
彪悍大漢數了一遍,點點頭。
老頭上前親手扶起趴在地上臉色蒼白頭髮蓬亂的年輕文士,上了馬車。片刻後馬車便從巷子裡離開了。
老頭看著沮喪的年輕文士:“李先生,在青樓裡沒有搬出李公的名頭嚇唬他們罷?”
年輕文士正是開國公李處耘的族弟李良士,他瞪眼道:“在下還沒那麼傻!就算說了,仲老先生覺得那些滿身銅臭的人會信?”
老頭仲離點頭道:“壞了國公的名聲,恐怕沒那麼輕巧了。”
李良士當下有模有樣地抱拳鞠躬道:“多謝仲先生再次相救。”
仲離淡淡道:“不謝,那些錢你是要還的。”
李良士皺眉道:“我便是想贏回來還仲先生,豈料……”
仲離道:“倒不用急,老夫暫且也不用錢財。”
李良士聽罷嘀咕道:“仲先生那麼大年紀了,又沒兒女,拿那麼多錢財來作甚?既有錢,又何必再出來奔忙?在下若像仲先生這般,天天住青樓裡逍遙,嘿嘿。”
仲離微笑道:“李賢弟若是到老夫這年紀,恐怕也對青樓逍遙沒興趣了。”
“著實無趣。”李良士嘆了一聲,他又饒有興致地說道,“上次在下好不容易舉薦了仲先生,這也是仲先生主動讓在下辦的事,不料您卻拒絕李公邀請,當真沉得住氣。”
仲離笑道:“為士者,總得有些出世的風骨,而李公也樂得有禮賢下士的風儀。”
仲離把李良士送回家,徑直去了開國公府邸,他本是門客,也住在府上。
及至下午,李處耘的儀仗從大門回來了,仲離馬上去書房拜見。
李處耘將佩劍和頭盔放在桌子上,身上還穿著武服和盔甲,正坐在桌案前喝茶,見仲離在門口,便招呼他進來,又上了一盞茶。
李處耘看了一眼仲離,開口道,“官家以前說過一句話,戰爭才是解決所有事的捷徑,果不出其然。”
仲離躬身聽著。
李處耘捋了一把大鬍子,“西北那邊什麼人都有,簡直是個爛攤子。不過只要一支勁旅橫掃,什麼烏七八糟的勢力都會滌盪乾淨!”
仲離抱拳道:“恭喜李公,此番若為天子立功,韓瞪眼在李公面前說話也不敢那麼大句了。”
李處耘不動聲色道:“官家還沒決定用誰為主帥。”
仲離淡然道:“官家若不親征,用李公是最好的選擇……武將裡,只有您的身份能服得住史彥超;而戰陣上有史彥超,一切都會簡單很多。”
李處耘聽罷欣賞地看著仲離:“仲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