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披堅執銳,騎著矮小戰馬,手裡提著一把長兵器,在最外側一條壕溝外站定,離牆只有幾十步之遙!
“嘰裡哇啦……”那廝上前就開始嚷嚷起來。
張建奎皺眉喊道:“懂鳥語的人哩?”
不一會兒,一個書吏跑了過來,急忙道:“他大概是說自己叫誰誰誰,乃朝廷參議小野好古手下大將,奉天皇陛下之命,前來討伐咱們這些賊寇,約貴軍大將出門比試……”
“他孃的!”張建奎大罵一聲,見日軍大部都在火炮射程內,便下令道:“開火!”
少頃,堡壘裡的軍樂手擂起大鼓來。接著“轟”地一聲巨響,土堡上白煙騰起,火光閃爍,接著“轟轟轟……”的巨大轟鳴聲忽然震天動地。
整個土堡上都是白煙,閃耀的火藥亮光,彷彿雲層裡的閃電一般!
鐵球從空中呼嘯而去。溝邊的日本武將坐騎嚇得嘶鳴亂跑,那廝在馬上更是目瞪口呆,被震耳欲聾的響聲嚇懵了。
這時,“噼裡啪啦……”一陣炸響。那廝慘叫了一聲,身上直抖,血珠在軀幹上亂濺,人馬一起倒在水溝旁邊。
遠處的日軍步軍陣列依舊是密集隊形,早已準備調整好高度的火炮,炮彈徑直飛進了人群!
迅猛無情的鐵球在人群裡彈跳,然後在地上滾動。頃刻之間人群大亂,驚恐的喊叫頓時嘈雜起來。
“砰!”一聲鐵球徑直撞到一個騎馬的武士身上,渾身的盔甲也救不了他,他徑直從馬上被撞飛下來,鮮血從七竅中噴出來飛到空中。
日軍大群人馬還沒回過神來。“轟轟轟……”立刻又是密集的響聲從遠處傳來,連城堡其它方向的火炮也朝北面開火了!
無數的人如遭晴天霹靂,剎那之間,戰場上的形勢風雲突變!日軍陣營裡的軍旗也倒了,沒死的武士控制不住馬匹,四處亂跑。人群裡更是丟盔棄甲,此等局面讓人們驚慌失措,頃刻大亂。
又有人吆喝著後退,日軍不出一炷香工夫便大潰。
亂兵在乾燥的土地上跑了老遠,因為並沒有追兵上來,這才漸漸停止了逃跑。一個個驚魂未定,大口喘氣。
“怎麼了?”有人在大聲問。
主將小野好古勒住戰馬,也是目瞪口呆。他從來打過這樣的仗!剛剛還沒準備開始,直接被霹靂打得大敗,這時他連敵軍長啥樣都還沒看到!
這時楊袞的聲音道:“在下已經提醒小野君警惕火炮了,您卻不信在下。”
小野好古愣在那裡,片刻後又惱怒道:“太無禮了!本將原本敬中原禮儀之邦,不料他們居然徑直射死我挑戰之將!”
楊袞無奈道:“戰陣上,現在還有規矩禮數?這等情狀,顯然被直接射成馬蜂窩的下場。”
他回頭看了一眼,又道:“小野君不必擔心,許軍那麼大一個堡壘,最多幾百人,無力追擊。小野君趕緊收拾人馬,重新再戰。”
小野好古也沒別的辦法,事實擺在面前不得不接受,還反應過來就敗了!
一會兒工夫下來,日軍輕足逃跑了不少,而且人馬混亂,士氣低落……小野好古覺得至少今天根本沒法再戰了,當下只好先撤軍至大森,再作計較。
小野好古漸漸從前所未見的古怪戰陣中鎮定下來,漸漸對楊袞更加重視。此戰之前,小野好古雖然也沒有拒絕楊袞,但確實保留和懷疑心很多;而此時,他慢慢覺得楊袞確實不是在信口開河!
回到大森,楊袞不禁說道:“幸好貴國孤懸東海,許軍一時很難東調大軍。今日若是許軍主力與日軍主力決戰,小野君的人馬恐怕要折損過半,一戰亡國了。”
小野好古愕然:“楊將軍此言怕是危言聳聽。”
楊袞淡淡道:“平夏之戰,小野君應有所耳聞。党項契丹十餘萬人,與許軍禁軍四萬決戰,一戰死傷殆盡,夏州政權即亡,現已變成許國之平夏行省。”
小野好古一時間憂心忡忡:“中原何時變得如此強悍?”
楊袞道:“前者五朝前後混戰,周朝武將郭紹建立許國後,中原武力日強,打遍列國,沒有哪個國家沒在許軍面前吃過敗仗,大多數國家已經滅了。”
小野好古沉吟道:“那些事本將早已有所耳聞,不過今日一戰,確實震驚……”
楊袞不動聲色道:“事已至此,小野君沒法再改變政見的。”
小野好古搖頭道:“本將自然不會改變,無論許軍多強,不過數百人而已!”
他觀察周圍的將士,一個個垂頭喪氣,許多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