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身體不適,不願擾了陛下雅興。”
……郭紹在地上踱了兩步,心道:因為朕出征沒帶著她?或者什麼原因……女人的心思太奇怪,現在我有心思了,北伐前哪顧得上?
他站在原地,轉頭看著侍立在宮門內的一眾宮女。
王忠也彎著腰轉頭去看。
這時郭紹道:“叫車來接朕,去周娥皇那裡。”
及至周憲處,她十分歡喜,喜迎郭紹進屋。郭紹見到她絕美的臉、婀娜的身段,也是十分高興,坐下來便道:“總算不是誰都嫌朕吶。”
周娥皇面露詫異,笑道:“誰還敢嫌陛下呀,陛下橫掃天下,方擊敗遼國,這天下還有比陛下更厲害的男子麼?”
郭紹搖頭笑而不語。
周娥皇招呼一個宮婦過來,小聲交代了幾句,又轉過頭柔聲道:“妾身沒料到陛下會來,臨時才叫人準備一些酒菜,得稍等一陣,陛下餓了麼?”
郭紹道:“不要緊,朕今日都不用做別的事了。”
周娥皇笑道:“陛下辛苦征戰歸朝,就得歇口氣。”
“這話朕愛聽。”郭紹的心情依舊十分好。
這時宮女端著炒過的杏仁、榛果,還有點心、茶上來了。郭紹喝了一口熱茶,看著周憲的臉,聽她說話。他此時已徹底放鬆下來,只覺得紛亂的世道似乎終於紛紛沉澱,所有人都似乎漸漸找到了各自的歸宿,只是人事早已兩非。
周憲道:“陛下怎麼不說話了?”
郭紹隨口道:“朕喜歡聽你說,你的聲音好聽。”
周憲美豔的臉上露出羞澀的紅暈,輕輕拿金線刺繡袖子遮掩半張臉,動作說不出的溫柔,“陛下若喜歡聽,妾身唱首曲給您聽。”
郭紹興致勃勃道:“娥皇舞跳得好,唱曲一定也好聽。”
周憲想了片刻,含情脈脈地看了郭紹一眼,目光如同秋波,她哼了兩聲,便清唱起來,“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她用江寧那邊的方言唱的,雖是清唱,卻字正腔圓,十分有韻味。
一時間郭紹也彷彿到了江南一樣,這間屋子不大,卻非常雅緻,只有郭紹和周憲二人,他在歌聲之中,似乎身在秦淮河的畫船上。
寧靜的宮廷,夜色中,窗外燈火絢麗,窗內聲色動人,她的姿態動作十分溫柔,玉手拿捏之間都彷彿美妙的舞姿,眼睛顧盼之間真真如歌詞裡的一笑百媚生。
那些撕聲叫喊、兵戈鐵馬的轟鳴已消失在遙遠的地方,郭紹陶醉在周娥皇營造的溫柔美好氣氛之中。
……郭紹出征近一年平定幽雲,攜勝歸朝,剛回來幹了什麼所有人都在關注,這陣子見了誰、招誰侍寢,都會有無數人私下議論。
皇后符二妹正在金盞那裡,悄悄對金盞說道:“官家剛回宮,我還以為他不來滋德殿,也會去李圓兒那裡,皇子們都三歲了,現在見著爹怕都不認得。卻不料去陪了周娥皇,到底那周娥皇的姿色鮮有人比得上。”
符金盞卻帶著淺淺的笑意說道:“妹妹的相貌也不比她差。由得他罷,他這回北伐心裡那根弦繃了太久,而今大功告成,是得放縱一番。”
符二妹抿了抿嘴:“我知道了。不過那京娘倒也厲害,竟敢抗旨。”
金盞不動聲色道:“兒郎本性,有了權勢富貴就想什麼樣的女人都嚐嚐,二妹又不是沒見識過(符家父兄也是那樣)。不過官家是念舊重情之人,京娘在他微末之時便追隨,抗個旨算什麼事,官家不會把她怎樣。”
符二妹道:“她可是恃寵而驕。”
金盞笑道:“京娘一介婦人,孃家沒人,能驕到哪兒去?妹妹也不用與她計較。”
符金盞什麼都懂,也明白郭紹為何沒急著來見自己……別的男子她不敢肯定,卻十分懂得郭紹,他心裡最在意的女子一定是自己。
但是一想到別的女子在他懷裡承歡,金盞臉上雖沒露聲色,心裡還是舒坦不起來。她在帷幔之間緩緩地走動,拽地長裙與華貴的宮室陳設融為一體。
“後宮不能獨寵,皇嗣昌盛才是國家長久之道。”金盞輕輕說道,“二妹為皇后,便要有皇后的氣度。”
二妹撇了一下小嘴,道:“我何曾管過他呀,妹妹也管不住。”
符金盞似乎不是想說教二妹,卻是在說服自己。
這時她想到以後會發生什麼事,自己會有什麼改變,強烈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