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周全。大夥兒來到院子,高崎又引薦了兩個莊官,還有一些管理土地的武士頭領。氣氛十分融洽,有不會說漢話的人,都鞠躬致意。
不一會兒,濃妝豔抹的歌妓也上臺來了,她們拿著紙傘,載歌載舞。當地人紛紛叫好,高崎與張寅談笑評論:“她們的技藝非常好,張君就算去平安京看到的表演,也比她們好不了太多。”
張寅隨口附和,嘴上自然不願意攪了高崎的興致,但他實在沒感覺好看……太拘謹,表演痕跡很重,當然或許只是不同地方的人興趣不同罷了。
後來又有個和尚以及一個畫著白花臉的小丑上臺,逗得大夥兒一陣陣鬨笑。這下子張寅總算琢磨出來是怎麼回事了,這節目就是唐朝開始流行的參軍戲,當地人學來的。唐朝對他們的影響實在太深了!而剛才那些歌妓,也有唐朝宮廷的妝扮痕跡,難怪張寅看著怎麼那麼彆扭。
張寅聽不懂日語,只能瞧他們滑稽的動作,也看得津津有味。
這時來了個小娘斟酒,高崎道:“她是美子。”
叫美子的小娘放下酒壺,款款向張寅屈膝執禮。張寅也忙客氣地抱拳作揖回禮,美子生澀地緩緩道:“貴客遠道而來,款待不周,請見諒。”
張寅心道,高崎專門介紹一個侍女,這侍女一定是他身邊很得寵的人。當下不敢怠慢,忙道:“承蒙高崎君與美子娘子招待,榮幸之至。”
美子小嘴一動,悄悄看著張寅目送秋波,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張寅心道:這娘子真是浪,當著主人的面就這麼幹。
臺子上的節目一個接一個,一些歌舞只是同樣的人換了衣服,不過也挺有趣。張寅等於高崎相互勸酒,談論各人家鄉的逸聞趣事,其樂融融。
下午高崎帶著張寅等人泡溫泉,晚上又有晚宴。這高崎待客真是了得,讓張寅覺得比漢兒好客也不差。
“張君白天看到的紅紙籤,是年輕人許的願望,多是姻緣。”高崎笑道。
張寅哈哈笑道:“我猜也是如此,七夕原本就是牛郎織女的節日哩。”
高崎點點頭:“張君覺得我們大和人何如?”
張寅道:“百姓挺好,民風淳樸,小娘多情。”
“哈哈……”幾個人又揶揄地仰頭大笑。一說到美色,似乎不分國度。
涼爽的夜風吹拂在臉上,張寅抬頭賞月,一輪上玄月掛在半空分外清麗。月亮下,還有一個黑影……咦?張寅抬著頭盯著那影子,覺得十分怪異。
“高崎君……”張寅不禁提醒了一句。
話音剛落,忽然坐在旁邊的劉津額頭上一下子插上了一枝箭矢。“啊……”女人的尖叫頓時響起!場面立刻譁然。
張寅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劉津倒地,腦門正中一箭,連叫喚都沒有一聲。這個與他十分熟悉的人,就這麼死了?
“劉津!”張寅失聲喊了一聲。
“快走!”高崎拽了張寅一把。張寅這才跟著他俯著身體,跟著亂哄哄的人群逃竄。四下裡已是一片混亂,夜空中“嗖嗖嗖……”直響,箭矢紛紛飛下來,不斷有人中箭大聲慘叫。
張寅完全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混亂之中,周圍已多了幾個漢子護著他們。但瞧著場面,殺人者應該與高崎無關,何況高崎實在沒有動機幹這等事。
一行人飛快地竄進了院子裡的廳堂大門。這時張寅才問道:“什麼人?”
高崎一邊跑一邊答道:“應該有斥候、也叫‘忍’,也有會用弓箭的武士!”
張寅又問:“誰派來的?”
“不清楚,但等閒之輩不能動用這種人!”高崎大聲道。
就在這時,一個漢子已經抱著幾把武士刀衝進廳堂。高崎與另外幾個漢子急急忙忙地從那人懷裡一人拿了一把刀。高崎又遞了一把給張寅。
張寅是文官,根本不熟悉兵器,不過他還是接了防身。
“砰!”一聲巨響,木門被一腳踹開了!“嗖嗖嗖……”馬上幾支箭矢飛進來,立刻有一個漢子中箭哇哇痛叫。頃刻之間,兩個黑影出現在門口,他們手裡拿著什麼東西距離五六步向前一擲,前面兩個高崎的武士慘叫倒地。
“啊!”另外兩個武士雙手高舉著武士刀勇猛地衝了上去,刀光閃爍,利器劈開血肉的聲音和嘶聲的慘叫讓人膽寒!
武士上前抵擋,高崎並不衝上去拼命,提著武士刀掉頭就走。張寅也急忙跟了上去。二人從後門走進一道狹窄的廊蕪,剛走沒幾步,忽然“哐當”一聲,前面一道木窗被撞破,徑直跳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