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戰爭。
她看完信後,有點走神,猶自尋思著。此時,符金盞已經從江南的捷報中嗅出了氣味。郭紹手裡有禁軍精銳、侍衛司隸屬兩支水師以及劍南軍,加上各地調集的鎮兵總兵力可能達到二十萬人,甚至東京駐守的禁軍也在他的兄弟楊彪手裡……符金盞猜測,郭紹大勝之後班師回朝的時機,軍隊仍在麾下,那時候對郭紹應該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過得好一會兒,她才伸手把身上的貂皮披肩拿下來。宮殿裡比外面暖和,她本來就穿得很厚。那貂皮領子毛茸茸的,去掉之後,符金盞只剩一身綢緞襖裙,看起來倒是比披著貂皮更秀氣。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道:“稟太后,皇上過來給太后請安了。”
站在一側的宦官曹泰先看了一眼宮門口說話的人,又轉頭留意符金盞。符金盞抬起頭,輕輕點了一下頭。曹泰說道:“太后請陛下進來。”
不多時,一眾人便走進了宮殿,一個孩童被個婦人拉著,孩童便是小皇帝柴宗訓,拉著他的人是他的奶孃,旁邊那個是杜妃……符金盞讓小皇帝認的義母。另外還有一些宮女宦官。
曹泰從御座上走下來,跪伏在地上迎接小皇帝。符金盞卻是坐著沒動。
柴宗訓有模有樣地跪在殿上行禮道:“兒臣問母后安好。”他在禮節上被教得很好,不過五歲多了還在吃奶……實在是因為符金盞沒怎麼理會,宮裡的其它人都寵著慣著這皇帝,誰也沒特意讓他斷奶。
符金盞微笑道:“訓兒快起來把。”
“母后,母后……”柴宗訓爬起來,高興地跑了過來,後面的婦人急忙起身,小心道:“皇上,您可得慢點。”
他走到符金盞跟前,便說:“後面有人堆雪人,我也要玩,可奶孃不讓我去。”
“天氣太冷了,奶孃是為你好。”符金盞隨口說道。
柴宗訓帶著稚氣的聲音道:“兒臣聽母后的話。”
符金盞聽罷臉上露出了笑容。她並不愛和小孩說話、也不喜逗他,總覺得沒意思;但聽到柴宗訓的話還是挺高興。又打量了一下這個孩子,發現他模樣其實不錯,身上穿著小小的黃錦緞袍服,大人才會穿的樣式,穿在他身上卻有種調皮可愛的樣子。
可是,這個孩子長大了還會願意聽自己的?當然,若是小皇帝真能在皇宮長大,要想拿回皇權也很不容易,想穩住國家局面恐怕更不容易……在這個世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形勢也不會給他那麼長的時間。
符金盞難得地伸手捏了一下柴宗訓的臉蛋,頗有點同情的心思,心道:也不知道是你運氣好,生在了這錦衣玉食的皇室;還是運氣不好,正好是兵荒馬亂的亂世皇室。
不管怎樣,這孩子也怪不得符金盞等人。因為就算沒有郭紹,還會有別人,誰在那個位置上都會走同一條路,五歲大的孩子是沒有機會守住江山的。
符金盞和柴宗訓說了一會兒話,便示意杜妃和奶孃將他帶走了。
她又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未啟封的書信,便順手拿了起來,起身返回後面的寢宮,去見符二妹。
符二妹如今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她見到金盞拿來了郭紹的書信,面有驚喜,拆開看起來。
金盞瞧了一眼妹妹挺起的肚皮,“二妹要是能生個兒子,卻是不錯的事。”
符二妹放下書信,笑道:“我記得大姐說過不喜孩子,如今怎說起不錯?”
金盞不置可否,又道:“二妹喜歡孩兒?”
符二妹的眼珠子轉了一轉作尋思狀,答道:“我喜歡自己的,不太喜歡別人家的孩兒。我能感覺他在肚子裡踢我……也折騰人,我現在不能彎腰,要是掉了東西在地上,身邊又沒人,就挺麻煩。還會犯惡心,想吐。這大冷天的,晚上還經常起夜,十分麻煩……”
“這麼辛苦,你還高興?”金盞不解地看著她。
符二妹道:“這幾個月來,越是難,越覺得它要緊了……哎,說不清楚。大姐要是自己懷了,就知道怎麼回事。”
金盞從餘光裡瞧了一眼侍立的宮女,便若無其事地笑道:“我已經自稱哀家,還怎麼懷,二妹怎能張口亂說?”
符二妹倒也不是太缺心眼的人,聽罷頓時改口道:“我說錯了。”
二人商量好了的一般,頓時好一會兒沒話說了。符金盞琢磨,二妹雖然說得大方,可能也有點在意那件事,只不過礙於多年的姐妹情意沒辦法而已……金盞心想這也是自己作的孽,當初為了儘快提拔起郭紹、並建立穩固的聯姻關係,竟把符二妹許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