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說實話。”郭紹打量著她,這小娘確實長得不錯了。幾年前遇到她時,她是個簡直骨瘦如柴的可憐小姑娘,但在郭府裡吃得飽穿得暖、環境優渥,幾年後身體發育得很好,本來臉蛋、骨骼天生就不歪;現在肌膚白淨,那種水靈清新,卻是隻有十幾歲小娘才具有。郭紹想起了剛剛從水裡長出來的含苞待放的花朵,不勝涼風嬌羞般的、乍初向世上展露姿容的感覺。他忍不住有喜愛之心。
董三妹又道:“我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懂,又沒見識,對阿郎沒什麼用……”
郭紹好言道:“每個人都有用,若是沒有你們,我的衣食住行誰來管?我要是什麼都幹,豈不要累死。”
“阿郎……”董三妹臉一紅。
“嗯?”郭紹轉頭看著她。只見她咬著貝齒,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好一會兒才顫聲道:“讓我為你侍寢!”她閃閃的目光流轉,水汪汪的好像要哭出來一樣,“我想把我的身體……沒有被別人看過的身體,給阿郎……”
郭紹愣在那裡。
董三妹緊張地問道:“阿郎是不是還嫌棄?”
郭紹忙搖了搖頭,乾脆地說道:“你把鞋子脫了上來挨著我睡罷。”
董三妹聽罷鬆了一口氣,埋著頭羞得不敢看他,窸窸窣窣地脫鞋襪。
郭紹心裡想,以前曾經想過讓董三妹嫁個好人家過她的日子,但現在不能了……一個皇帝把個宮女嫁出去算怎麼回事,或者收個宮女做義妹?事兒就太荒謬了。
董三妹這下注定要在皇宮裡呆一輩子了,好像動她也不是什麼壞事。
她已經上床來,拘謹而緊張地躺在旁邊。郭紹翻了個身,帶著一絲罪惡的心情,把粗糙的大手伸向了旁邊十幾歲的小娘。他把手放在董三妹的臉上,她的小身子就是微微一顫。
郭紹忍不住輕輕撫摸她的臉、她的髮絲,大拇指又放在董三妹的可愛小巧的嘴唇上摩挲,拇指不慎輕輕按進了她的嘴裡,觸到了她的舌尖。
郭紹見她還很緊張,便笑道:“我的手指有味兒?”
董三妹老實地輕聲道:“有點兒鹹。”
郭紹道:“天有點熱,洗了澡可能又出了些汗……”他又溫和地安慰道:“你放鬆,別怕,我會很輕的。”說罷他自己也有點緊張起來,低頭看著董三妹的脖頸和衣領。要解開一個十幾歲小娘的胸襟,看她那從未被褻瀆過的純真身子,感受小娘的害羞和新奇,這種事郭紹還真是第一次幹。他的內心感受比較複雜,不僅是罪惡感,還有興奮。
紫色的帷幔,讓裡面的光線比較昏暗,那透進來的朦朧燈火,十分柔和。暖色讓一切景色都溫暖起來,一種微妙的情愫和激情,隱藏在這朦朧中,低沉而曖昧。
……
秦國公府,孟昶在花蕊夫人房裡踱來踱去,臉上卻充滿了憂慮擔憂。花蕊夫人卻坐在梳妝檯前,有點好笑地看著他的樣子。
孟昶道:“那天你穿那麼露,是不是想勾引郭鐵匠?”
“我哪裡露了?”花蕊夫人不動聲色道,“就露了張臉和脖子,你看誰把臉也要遮住的?我連手都在袖子裡。”
孟昶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領子太寬,俯身時什麼都看得到!”
花蕊夫人道:“那種禮服就是那個樣子的,我還不想穿那麼花、那麼大紅大紫的衣裳呢,有什麼辦法。阿郎真是奇怪了,怎麼突然如此容易吃醋?”
孟昶皺眉道:“老子國破家亡,這什麼秦國公,就是個俘虜!那郭鐵匠要是惦記上了你,不會殺了老子,把你弄進宮去?”
花蕊夫人一聽覺得孟昶戒掉方士丹藥後,頭腦好像清醒了不少,竟然能想到那麼細的事……不過她想了想,郭紹若是要殺孟昶,早殺了,不會等到現在;孟昶確是有點驚弓之鳥,太提心吊膽了些。
她便說道:“你也怕得太兇了……再說你真那麼擔心,還說什麼鐵匠?那是大周天子!這院子裡那麼多周朝廷的人,萬一被人聽了去,這才是大不敬之罪。與其那麼膽寒擔心,不如注意點言辭罷。”
孟昶聽罷哼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花蕊夫人一番,說道:“難怪當年我被你迷住,你確實招男人喜愛。”
花蕊夫人也有點氣,說道:“你是在嫌我穿著、言行不得體,招蜂引蝶?”
孟昶皺眉看著她,搖搖頭:“我說不清楚是為啥。”
花蕊夫人的嘴邊露出一絲笑意,沒有多言。
她的打扮並不豔麗,臉上只是修飾得精緻,只有一點淡的脂粉,看起來很雅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