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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這麼一想,明白王樸的意思了……朝廷中樞和殿前司官署的職能不一樣,不僅是應付處理日常事務,還得規劃國家的長遠戰略。王樸就是這個意思,想問郭紹有什麼打算吧,又不太好直接問。
登基一月以來,郭紹多次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這局面,政權更替還算比較平穩,大周的形勢已經佔據了大統王朝的大部分核心地區,主要方向無非兩個:是向保障皇權發展?還是要繼續大動干戈、建立更大的功業……從遼國手裡奪回幽雲十六州?
郭紹在做武將的時候就宣揚過自己的一些政治主張和抱負,軍樂裡就寫過收復河山的願望;但他沒有在朝廷里正式確定。
或許從自身利益角度來看,已經坐上皇位,那麼自己的皇位、子孫後代的皇位安全,是大於一切的利益。要保障郭家皇權,無疑限制武將是一條正路,因為唐末(五代)以來,有幾個王朝的覆滅,主要根源都是開國皇帝駕崩後後人威望不足、根本控制不住內部武將,所以被取而代之……以前的王朝沒有選擇,外部軍事威脅太大;現在大周在中原獨大,外部威脅較小了。
郭紹認為自己才二十四歲,並不滿足於此;但也不想讓以前的格局持續下去,他在尋找一條路……沉默了好一陣,他不正面回答,只是說道:“收復河山、恢復漢唐威望榮光,成就帝國之基,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將來我定不虧待諸位。”
他說這句話時,眾人都轉頭看著他的臉,幾個人與他相互目視,眼睛裡都露出了激動的光輝。
第五百一十六章 絲綢纏老樹
金祥殿有些年頭了,牆角、窗欞都有明顯的磨損痕跡,但畢竟是重要的建築,應該經常有修繕。所以這偏殿裡的環境看起來不算新,四下卻打掃得很明淨、佈置得很漂亮。郭紹坐的這把椅子,木頭上鑲著金飾,不過身體能接觸的地方,扶手、坐墊都縫著柔軟精緻的錦緞,既華麗、比起全部金鑄的龍椅又不貴,而且細節考慮得很周到。
這樣的環境讓郭紹感覺沉穩,雖然尊貴卻不浮誇。他身上的黃色龍袍和幞頭,是量身打造的新衣服,綬帶上的花紋精雕細琢,料子柔軟而鮮豔;只不過臉上銅色的略顯粗糙的面板,便和精緻的裝束不太相稱了,甚至他的腮部還有一小塊疤,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戰陣上擦傷了留下的。郭紹的模樣完全不像個生活優渥的人。
下面兩邊坐著的漢子,也和郭紹差不多,身上穿著精細的綾羅綢緞,卻是一個個糙漢子,特別是滿嘴大鬍子的李處耘和馬臉楊彪……看去像是絲綢纏在老樹幹上。就連文官魏仁溥,也是面板黝黑、身材壯實,膀子上的肌肉都把綢緞撐起來了。
這時王樸不動聲色道:“老臣以為,眼下的形勢,用兵應先北後南。
蜀、南唐既滅,南方已無威脅大周腹背的勢力,吳越、南漢等地皆無進攻大周的實力,對這些地方不必急於求成。吳越國,前期應以安撫勸降為主;這地方是個泥潭,南唐水師、步軍並不弱,卻也曾陷在吳越進展困難,兩國結怨數十年,南唐國至今沒能滅掉吳越,大周要用武也是個麻煩。而南漢國,臣聞其君昏臣庸,可先招降、後用地方偏師攻取其地;而我中原主力,應養精蓄銳準備對付北方大敵。”
此時的場面,郭紹坐在正面,大臣分坐兩邊,說話乾脆利索、誰也不引經據典;倒真有點郭紹在殿前司大堂議事的風格。
郭紹覺得,每一個圈子都會漸漸形成一種獨特的交流方式,與成員的出身、習慣、思維都有關。比如先秦時期“君子”圈,說話不引《詩經》,就會被人覺得沒有文化;古代文官的文章言論,總會有之乎者也、經綸聖人之言;後世官場,總會有一套來源於馬列主義,或什麼思想、理論的堂皇言辭。
但無論用什麼方式,總會有一些隱含的“弦外之音”在裡面。
郭紹就從王樸的言論裡聽出了弦外之音。他習慣性地提起毛筆,在冊子裡記錄此時聽出的意思。
他坐得很端正,背挺直了一本正經地書寫,用毛筆,不像硬筆一樣趴著也能寫……王樸主張先北後南,應該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儘早限制武將兵權。除了與遼國開戰,中原王朝不需要繼續以前的軍國體制,照樣有實力收復南方;但與遼國開戰不同,本來就是強敵,限制武將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只要收復幽雲十六州,就能進入全面限制兵權的步驟。
王樸微微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