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蓋上的他完全不知道。
“嘰嘰喳喳……”外面的麻雀正在上躥下跳,午後的陽光從雕窗照射進來,在地磚上照出斑駁的影子,風已經停息,昨夜才變天的天氣終究還是沒把雨灑下來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郭紹的精神還有些恍惚,昨晚肆意的一夜如剛剛發生。他怔怔地一陣胡思亂想。
人都在成長,前世他還非常年輕的時候,在公眾場合遇到過一個美女,她非常清純、眼睛好像會說話,說話的聲音也十分溫柔;不僅是因為長得美,有的明星一般的女子他並沒有什麼感覺,但偶遇的那美女是在某些難言的細微方面十分吸引他……他當時的幻想是某一天自己功成名就了,就可以靠近這樣的人;但暫時沒有自信去接近她,只能在悵然中看她消失在人海。
等他年紀稍長,見識愈多,觀念漸漸改變……美女們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單純。他不再有年少時的想法。但對於自己喜愛的型別,那些美女,他仍舊保留了年少時的心理,希望她能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受到傷害;就像綻放在雪中的紅梅,難免生出愛惜之情。
到了現在,郭紹最初萌發在心底的心理並沒有改變,但觀念再度改變。現在他覺得值得愛惜的花朵,照樣可以嘗試,他已經建立了更大的自信,而不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連碰都不敢碰。
……周憲便是那種第一眼就叫郭紹憐愛之情難以抑制的女子,郭紹感到驚豔的同時,從來沒有打算強迫傷害她。
甚至如果符金盞不是古代世家大族那種包容的態度的話,郭紹可能都能剋制住自己的慾望;這世上一個人想要的東西太多,但作為一個經歷過無奈無力磨練的人,郭紹並不是想要什麼就要什麼。顯然周憲在郭紹心裡完全無法和符金盞相提並論,就算周憲真是仙女下凡,一個剛剛認識的女子也不可能動搖符金盞在郭紹心裡長年累月建立起的信念。
但當週憲提出一個你情我願的交換時,郭紹就忍不住了……符金盞還說過替他建什麼銅雀臺藏嬌,她都這麼慫恿,叫郭紹心裡拿什麼來抵制誘惑呢……誘惑有時候比酷刑和痛苦更難叫人把持。
至於代價,尚在郭紹的忍受範圍內。一百萬貫對於國家財政來說不是一筆小數,但也沒大到要影響整體的程度;何況郭紹心裡雖然認可甚至仰慕李煜的作詞才華,“詞帝”不是浪得虛名,卻在軍國大事上打心眼裡看不起,他直覺就認為如果李煜做南唐國主、比敢於發動兵變的李弘驥有利。
就算弊大於利,郭紹也毫無壓力……與周憲如果只是交易、只考慮得失,郭紹完全不用付任何代價;這次“交易”還摻雜了對周憲的愛惜和縱容。
在郭紹個人的心裡,國家、軍國大事,不一定有女人大。比如大周朝和符金盞的重要性,在他心裡要選擇一個,他估摸著要選一個女人。這個國家如何,他願意承擔責任,但不覺得自己一副肩膀能單獨扛起那麼大的責任。就算是救世主,也可能有人罵你是狗,要把自己變成整日壓力山大苦大仇深,何苦來哉!
……很早以前他年齡還小,老家有個同鄉的妻子是從外地買來的,女人逃跑了多次都沒成功,生了孩子還嘗試過逃跑。那男人便長期以暴力和暴力威脅,以此防止女人再度逃跑。
郭紹不覺得那男人有多強大暴力,恰恰表現出了其極度無能。連自己老婆都養不住,還要靠這種手段留人,害人的時候,自己可過得好?
如果那男人能靠自己能耐,叫女人各方面都滿意,她不至於一直想跑;但恰恰相反,他沒法讓女人在任何方面滿意、過的日子太糟糕,才能出現這種狀況。
郭紹無法想象出用這種手段得到女人,能獲得任何快感。他要的是女人心甘情願,各方面滿足她反過來也能刺激他的成就感和自尊,從而得到快樂;他要的是自己喜愛的女人崇拜自己!情難自禁!
他願意縱容她,但她照樣時刻主動考慮他的感受……因為她不願意失去郭紹給予她的一切,正如吃到了人間美味就擔心以後吃不到怎麼辦,那種患得患失的制約。
……郭紹坐在椅子上頓時面露笑意,昨天準備不足,渾渾噩噩。但回想起來,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
但他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了,感到有些慚愧。明明答應了符金盞的事,這麼快就破了……實在是,人間罕見的絕色,郭紹沒忍住想細細品嚐。
這件事叫他心裡產生了些許不通暢。
……
中秋節到了,郭紹很想念符二妹,只能給她寫信。還要過陣子才能去接她,因為郭紹親自送她回孃家,自然要親自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