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郭紹如果見了周憲會怎樣,他會認為我和周憲誰好?如果周憲都沒法挑戰自己在郭紹心中的美人形象,那這個天下真就沒人了,無論他有多少女人都如無物。
符金盞也有羨妒之心,不過她更願意從正面打敗這個婦人,她就是那麼個自信的人。她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至於在殿中坐著的李煜,符金盞完全沒有正眼看他。在她的心裡,對於那些婉約詞賦的欣賞,就相當於聽曲觀舞一類的閒暇樂子。
李煜感到如何屈辱,符金盞不關心,反而心有嘲弄。經歷過刀山火海弱肉強食場面的她,同情很多可憐人,恰恰不會同情李煜。
“妾身準備了一支舞獻給太后。”周憲幽幽說道。
符金盞似笑非笑道:“我要看應景的,昨日才是中秋。就以中秋月圓為題,你即興跳一曲。”
她以為能難倒周憲,不料周憲略一思索便道:“臣妾遵旨,但要現作曲,叫我夫君為我奏樂。要請太后稍候。”
符金盞道:“你現作曲……李煜能彈?”
周憲柔裡帶剛,不卑不亢地微笑道:“臣妾的夫君很有才華,這點事難不倒他。”
“我們大周朝人才濟濟,也不缺有才華的人。”符金盞挺直背淡然說道。
周憲輕輕說道:“大國上邦,自然人才輩出。”
但符金盞認為她不服……畢竟南唐國文昌、“中國”武強,這是有定論的;恐怕沒人會認為周朝有多少文才。她考慮了一番,當下便道:“正好我從妹妹那裡得到一首長短句,是妹夫寫給她的。你以詞譜曲如何?”
周憲的表情頓時變得很有意思,可能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瞞不過符金盞敏銳的目光,周憲有些不屑。可能她認為沒人的文采能比得上李煜。
符金盞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來,笑眯眯地遞了過去。她心道:我不會作長短句,但詩書也讀得不少,好壞我還分不清嗎?
周憲貌似恭敬地雙手接了過去,興致索然的神色掩都掩不住,展開輕聲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她的臉色頓時變了,忍不住抬眼瞧了過來。
符金盞心裡的暢快難以言表,她得意洋洋,幾乎要忍不住笑出來。
周憲臉色泛上紅暈,柔聲念道:“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符金盞聽得心裡那個舒服動容,大氣地坐在榻上,面有陶醉之色,笑意輕輕泛上嘴角。郭紹寫給二妹的,他對二妹上心,符金盞不是太介意……只要重要程度沒有超過自己。連她也很疼愛二妹。
“太后的妹夫……”周憲紅著臉悄悄問道,“不是個武將麼?”
符金盞笑道:“確是個武將,他說只是借別人的詞表自己的意,叫蘇軾的人寫的……但寫出好詞又能入高位者的眼,早該出名了,你聽說過這個人麼?因為原本就不存在。”
周憲目光閃爍面有羞澀,幽幽說道:“是沒聽說過……填得是有些不工整,乍看有點像煬帝的《水調歌》,但又有所不同。不過相比之下格式倒不是最要緊的。”
周憲沉吟片刻:“如果太后准許,我現在譜曲,唱這首詞罷,便不必跳舞了。”
符金盞饒有興致道:“甚好。”
……郭紹在旁邊的宮室中有點坐立不安,符金盞究竟想幹什麼?自己在這裡乾等很久了,完全沒人理會他。裡面帷幔里居然有床,是間臥房;但宮室門口卻站著兩個白衣彩面女子,符金盞召見自己不可能在寢室裡。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厚重低沉的琴聲傳來,猶如鼓聲一般,舒緩、沉重而有節奏;片刻後便是如珠玉的清脆聲音成為了主律,節奏稍輕快。
緩急、高低完全不同的絃聲,細聽都是琴聲。也許是兩把琴吧,否則一個人沒法做到的;就如不能左右手一起寫字。
一聲悠長、婉轉的唱腔立刻驚醒了郭紹:周憲的聲音!
郭紹立刻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尷尬。那晚他敢親近周憲,但今天在宮廷中、在符金盞的眼皮底下……確實有點出乎意料!
琴聲、歌聲十分好聽,有的女子聲音,單聽聲音就能體會她的溫柔多情……周憲就是這樣的人。難怪古人把聲、色放在一起,對於佳人,她的聲音照樣非常美。
那首詞確實是可以唱的,但郭紹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