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部分(1 / 4)

小說:十國千嬌 作者:剷除不公

張永德對趙匡胤的恩情,不比那義社十兄弟薄。

不過郭紹又尋思:東京兵變時,趙匡胤想逼張永德龍袍加身,究竟是想利用和害他呢,還是報張永德的恩?

而且張永德的做法是很機智地跑了。

……“一個人說什麼、想什麼都不要緊。”郭紹忽然開口道,“最要緊的是看他在關鍵時候做了什麼。”

澤州刺史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接郭紹的話。

郭紹當下便認定:張永德在關鍵時候沒做錯任何事,最起碼在自己有權力時,榮華富貴應該給張永德。

張永德究竟想過什麼,有沒有想做皇帝;郭紹無從得知。但一個人的想法是無罪的,因為人們常常都會想很多事,也許想過很邪惡的犯罪,也許想過中彩票,也許想過讓某人的漂亮老婆陪睡……誰沒想過不該自己的東西?想想罷了,絕大部分事都不會真去做的。

就在這時,便見宦官曹泰走到了廳堂門口,一甩拂塵,拜道:“太后召見郭將軍,即刻進宮。”

郭紹聽罷,對澤州刺史道:“張使君忠心可嘉,不與叛賊同流合汙,又帶來了重要的訊息,朝廷定會論功欣賞、嘉獎張使君。”

澤州刺史長身而拜:“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敢言賞。”

“曹公公,不是巳時(上午九點到十一點)進宮議事麼?”郭紹隨口問道。

曹泰道:“太后要提前單獨見郭將軍一面。”

“勞煩曹公公帶路。”郭紹道。

曹泰好像想起在殿前司見到史彥超得到的斜眼“禮遇”,忙道:“郭將軍太客氣了。”

郭紹進宣德門、大慶門,到金祥殿,從高高石階側面的甬道進後殿。

到了之前幾次見符金盞的宮室,隔著一道木架裱綢緞像屏風一樣的薄牆,從里門看進去,只見符金盞身穿黃色袍服,正在雕窗前踱步。

郭紹進來,眾女子紛紛退出來,到了宮室大門內侍立。

“臣叩見太后。”郭紹依照禮節行叩拜之禮。

符金盞轉過身來,一張雪白美豔的臉,被黃色鮮豔的綢緞襯托得愈發尊貴。但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說道:“你起來……李重進和李繼勳太無恥了!”她把一張紙丟到桌案上。

“是李繼勳的檄文?”郭紹不動聲色問道,“我已經看過了。”

符金盞沉聲道:“他們編造謠言,說我和你……”說到這裡,臉上情緒複雜,羞愧、憤怒都夾雜在了一起。

以前、現在,郭紹從來沒見符金盞在別人面前表現過多少情緒,她本來就是個能把握自己情緒的人,其臨危不亂的氣度連周太祖都大加讚賞,比當時豪傑只勝不差……但這並不是說她沒有感覺、什麼都看得開。

以前她只是沒人能說,只有靠自己。現在,她願意把自己的情緒在郭紹面前表露,這本身就很難得。郭紹知道她要的只是幾句安慰的話,讓她好受而已。有資格安慰她的人,世間絕無僅有。

正如上次的談話,符金盞最後也挑明瞭:只想聽聽你的甜言蜜語,你卻和我扯什麼道理。

不過對於符金盞這樣聰慧的人,完全沒道理的話無法安慰到她。郭紹用力琢磨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太后讀過駱賓王《討武檄文》麼?”

“讀過。”符金盞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郭紹道:“武則天看到後,不起反笑,贊駱賓王的文章寫得很有文采。”

符金盞幽幽道:“我又不是武則天,我沒那麼大肚。那些人罵我,我就生氣、也感到很羞辱!而且……”她小聲道,“你也知道的……我沒法問心無愧。”

郭紹道:“天下人都不信這等罵言,太后還在意作甚?羞愧更是大可不必,我們就算一直以禮相待、恪守禮教,李繼勳還是會這麼罵,因為他謀反了,不必擔心激怒太后;也不是因罵人而承擔責任、而是造反。

反之,就算我們真如檄文上寫的那樣穢亂春宮,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天下人還是不會罵。首先人們不知道宮闈內的事,其次罵了要承擔嚴重的責任。

所以我們做什麼或不做什麼都毫無作用,仇者不管事實,只要張口就說;旁人也不管事實,因為又不關他們的事、也不影響他們的利益。除非做得太明顯了,有好事者捕風捉影、野史對映,那承認了便是,又沒傷天害理,這算什麼神人不容?”

郭紹又好言道:“古人就說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別人愛說什麼防不住、也計較不過來。沒有真憑實據的歪曲謠言,只有愚蠢的人才會信,太后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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