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好好待你們。”
白三娘喜極而泣:“夫君說的都是真的嗎?”
李良友道:“可惜如今國家破滅,我身為亡國之臣……就是不知還有沒有彌補的機會。”
白三娘微微一愣,抬頭看著郭紹道:“郭大帥……”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能怎麼辦?”郭紹把手掌放在額頭上,他炯炯有神看著白三娘,“不過作為……熟人,我還是得提醒白聖手,你何不先仔細再想想來龍去脈?”
白三娘道:“浪子回頭金不換,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我的夫君,無論做過什麼,我都原諒他。”
郭紹的手放到了下巴,目光垂了下來,似在思索。
白三娘正色道:“郭大帥,記得我們之間的承諾?嵐兒幫你的好友看病,你幫我找到夫君,現在找到了難道你要害他?將來郭大帥見到嵐兒,你怎麼和她說?”
這種破事,郭紹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當下便快刀斬亂麻,語速較快但吐字清晰流利:“功過的公平,主要是封賞文武。李良友沒有什麼大罪,有錯、你也原諒他了,在這種事上講點人情,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鐵石心腸;所以我不會拿他怎樣,白姥放心罷。”
“謝郭大帥。”白三娘高興道,“郭大帥雖是武將,卻有仁義之心。”
郭紹又道:“李良友性命無憂,但你不能再做官了。即刻罷職不再錄用,帶著你的妻妾回家安生過日子吧。”
李良友驚道:“為何……李昊也……”
郭紹彷彿不是對李良友說話,他回顧左右的大將道:“我需要的是靠本事、辦實事的人,更需要公平競爭的內部規矩,而不是鑽營的關係戶。否則會讓大周國力陷入泥潭,失去活力、積弊叢生,雖大而軟弱;遼國是強敵,咱們不能怪對手太強,而要自強!”
左攸高興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孟子言,五百年必有聖人出……”
“過了過了。”郭紹揮手道,“你們都散了。等進城的兵馬集結完畢,進城受降是正事。”
……郭紹坐在一張木板拼鑲的粗糙案板前,撓了撓後腦勺。只覺得權力大了還是挺不省心,提起筆在自己的小冊子上寫了幾個字:治理的理念,認同大周。
理念是定下了,他認為這是最明智的方向。但是具體怎麼實現,還是一頭霧水;得等回朝之後,讓那些經驗豐富的宰相出謀劃策。
而佔領的前期,郭紹想了一番,寫道:減少蜀地因戰亂造成的破壞。稅收等各方面先保持原狀,切勿輕舉妄動;武力佔領方面選擇能約束將士、有仁心的武將。
接著他又從布口袋裡翻出了一大疊紙,見左攸正在旁邊瞧著卷宗,便遞過去道:“這些各軍、各指揮的請功奏報,你幫我整理一下。”
左攸接過來說道:“是,主公。卑職儘快瞧瞧。”
郭紹道:“整理出一張條目來,要簡單清晰,讓不認識字的將士都聽得懂。先公示各部在各次作戰中的功勞、傷亡,先不用決定怎麼封賞,讓大夥兒都知道究竟立過什麼功。
然後我去各部轉轉,要是有人覺得有言之不實處,再修改。”
左攸笑道:“主公計較那麼細,恐怕將士們也不會那麼計較的。”
郭紹道:“只要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一定要公平。咱們得作出姿態,只要奮力作戰、拼殺才能得到應得的獎賞,咱們這支軍隊才有鬥志。否則怎麼做都是一樣的待遇,誰想衝前面去送死?”
左攸所有所思:“這麼說來,史彥超功勞挺大的。”
郭紹道:“所以他好好的很逍遙,軍職暫時沒法升了,回朝後給些兼領的可以多領俸祿的官職。”他說罷罵了一句,“還把我的坐騎贏去了,孃的。”
他雖然罵罵咧咧,但心裡還是憋著一口氣:打遼國!遼軍也不是刀槍不入,更不是鉅艦大炮的列強,有什麼不能動的?
幽雲十六州,但凡稍微懂點歷史的現代人,已經一千年了,無不覺得是一塊永遠的傷疤!別說在一千年裡叫人扼腕嘆息,就是古人也一直惦記著。比如雄才大略的柴榮就一門心思要收復幽雲十六州,因為那是一塊能叫世人激動的地盤,誰能拿回來,必然被奉為神靈一樣的人物,地位遠超一般的國君。
那麼問題來了:要是國力、戰力都不如遼國,怎麼收回來?光嚷嚷有用嗎?
郭紹按捺下心中熊熊燃燒的野心,暫時忍了。
就在這時,盧成勇走了進來,俯首在郭紹耳邊悄悄說道:“更蜀國使臣一起來的一個宦官,讓京娘叫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