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面對著他,見他突然從床上躺了起來,而且還沒頭沒腦的說話,先是一愣,接著一陣驚喜:“相公,你終於醒了?可真真是嚇死我了!”
說完,女子跟著走前了幾步,伸手將手中的冒著熱氣的碗遞給他,說道:“趁熱喝了吧,這是貴之堂劉神醫的方子,一副藥要十五個個大錢呢!”
他有點發怔的接過碗,將碗中的湯藥一口灌下,然後看著這個女子心滿意足的拿著空碗小心翼翼的出門,心下一片茫然。
到了這時,他已經完全明瞭,他穿越了!自己宿舍的那幫混蛋,就算是整自己,也不會下這麼大的本錢,這女子容貌姣好,就算是群眾演員,身價低不了那麼去,那幫孫子決計不會這大方的。雖然不知道穿越到了哪裡,但明明白白的是,他穿越了,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一個陌生的地點。而且,似乎還穿越在一個病怏怏的傢伙身上,更要命的是,這傢伙似乎家徒四壁。
“好吧,穿越了,幻想當中的狗血劇情終於落到了我的身上!”餘風慢慢的躺了身來,仰望著頭頂破舊的木樑,一臉的苦澀,我該怎麼辦?
前世的種種,有如一副潑墨畫卷,放電影一樣慢慢的在腦海中閃過。而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鹹、萬般滋味,不禁齊齊湧上心頭。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心力交瘁之下,餘鋒隨即便迷迷糊糊的再次熟睡過去,只揪心的惆悵在擰緊的兩眉之間表露無疑。
……
不知過了多久,餘風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場景沒有變化,不是現代化公司的宿舍,還是那副破舊的老木屋,還是那土炕棉被,這些所見,再一次提醒他,這不是一個玩笑,他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穿了!
不過,也許是休息好了的緣故,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腦子裡,有著兩個不同的記憶,除了自己的記憶以外,另外一個記憶卻是一個毫不熟悉的,雖然,這個記憶中,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餘風。這個記憶,在剛才的睡夢中,似乎,已經被自己慢慢的吸收、同化,而這個時候,他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就是這個叫餘風,而在二十一實際的餘風的生活,更彷彿就是一場夢境一般。
“莊生曉夢迷蝴蝶!”到底誰是誰的夢境,他卻是再分不清了。
“你醒了?那就快把這藥吃了吧!”女人有點低沉的聲音這時響了起來。
餘風暗歎口氣,旋即抖擻了精神,轉過頭來。
入眼的,是女人微微帶著點擔憂的娟秀面容,右手上還正端著一灰色的瓷碗,盛載的是漆黑如墨的藥汁,藥汁上面依稀還冒著熱氣!
從記憶中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叫做趙雪娘,居然是自己的妻子,而且,這個一身婦人打扮的小妻子,今年不過十八歲,正是花樣年華。
餘風回應了一個感激的笑容,但卻沒有言語,只默默的伸手接過了瓷碗,慢慢的放到了嘴邊。
咕嚕咕嚕……
大口喝著藥汁,餘風感到了極其的苦澀,實在難以下嚥。飲到一半,他就不想再喝下去了,端著碗的手輕輕往外退,但是,趙雪孃的手卻是很堅定的扶著他的手,眼中看著他,那樣子,是非得要他喝完不可。
“相公,要喝完,這藥很貴的!”雪娘輕輕的說了一聲。餘風注意到,趙雪孃的手,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晶瑩如玉,手上很多老繭,手背上還有凍得微微裂開的細小裂口。再想想這家裡的擺設,他就明白,為什麼趙雪娘堅持自己要把藥喝完了,想必,這十五個大錢,對於這樣的家庭,也不是一筆小錢吧!
他忍不住遲疑了一下,接著便輕聲試探著問道:“雪娘?”
“嗯,相公!”小雪倒是不覺得什麼,仔細的叮囑道:“劉神醫說了,這幾幅藥吃完,相公應該可以起的床了,以後,那些粗活相公不要去做,專心讀書才是,要是再有一次從山上跌下來,可叫雪娘如何是好!”
“對,讀書!”餘風一陣苦笑,腦子中已經快逐漸混為一體的記憶告訴他,他還是一個讀書人,而且,還是個秀才。窮秀才,富舉人,這話倒是沒錯,而他,更是一個差不多靠著自己這個小妻子一雙手養活的窮秀才,要是中不了舉人,他這日子恐怕還得這樣繼續下去。
雖然他的前身也不是純粹的迂腐之人,還能想著上山去採點藥材回來貼補家用,讓自己的妻子少辛勞一點,但是,一個四體不勤的讀書人,靠著幾本雜書上學來的知識,去上山採藥,談何容易,要不是有臨近的獵戶路過,他從山上跌下來,非得成為野物們的腹中之食不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