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克達看到對方的舉動,眼睛裡一絲寒芒閃過,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對方的將領,決計不是白痴,那麼,這樣的舉動,對於他來說,那就是侮辱、挑釁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對方敢做出這樣的舉動,那都是基於對於自己的軍隊,有著強大的信心而言的。
布希的身邊,還有三百多戰士,這是他能糾集的最後的力量了,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大意,將布希甲喇的血脈斷送,哪怕是他今日戰死在這裡,他部落的婦孺,也會在另外一部分戰士的保護下,回到長白山脈他們生息的地方,去延續香火血脈。
會戰死嗎?布希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看著前面邁著整齊步伐走出來的戰陣,那些士兵手裡的長槍,即便沒有眼光的照射,也在閃爍著森森的光芒,這樣的長槍,如果披上重甲,這活脫脫就是一支重步兵了。而他的經驗告訴他,面對這比當日更多的種種明軍,如果他被勒令不退的話,他的騎兵鑿不穿這些拿著長槍計程車兵組成的戰陣,那麼……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沒見過這樣的陣型,有些古怪!”瓦克達身邊的參領,看著呈現品字形擺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大方陣和一會在方針側翼遊曳的敵軍騎兵,臉色也不由從戲謔,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了。他也是打老了仗的,這些步卒,保持整齊的隊伍行進,說明了什麼,他不會不清楚。
“你去試試他們!”瓦克達面無表情的下令道。
參領領命,一勒馬頭,朝著他本隊跑去,沒多大功夫,一隻百餘人的騎兵,從大隊中分離出來,朝著風字營的右翼撲了過去。
風字營這邊,見到對方的試探舉動,也有了動靜,隨著趙貴的命令,右翼的一股騎兵,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在人數上,這股騎兵,竟然和對方的人數差不多。
這是陣前的試探,也是彰顯軍威,鼓舞士氣的最佳手段。風字營的步卒,霍然而止,和瓦克達的騎兵們遙遙對峙,在他們中間,兩騎人馬,正在快速的接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這他們身上。
最先落馬的,是風字營的馬隊的騎士,在兩隻騎兵,堪堪接近到一定的距離的時候,韃子騎兵們早已繃得緊緊的弓弦,幾乎是同時一鬆,上百隻中間,如同從賓士的馬群中騰起的一群蝗蟲,朝著對面的騎隊撲了過去。
他們的距離,角度,時機,掌握得非常的好,儘管看到對方的箭支,風字營的馬隊的騎士們,加快了速度,但是,箭雨還是堪堪落在了風字營騎士們的後隊中,頓時十來個騎士,就被掃下馬來。
韃子的陣列裡,轟然爆發出一陣喝彩聲,騎射無雙,指的就是這些在旗的戰士了,站在地下射箭,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會,但是在這樣快速奔跑的馬背上,將重弓玩得如此嫻熟,兇狠,準確,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轉的了。
風字營的陣列裡,一片沉默,摔落下馬的那些同袍,生死未卜,但是,那已經不是重點,他們的眼光,盯著那急速接近的兩隻馬隊,他們知道,即便掉落下馬的這些戰士,僅僅只是受傷未死,但是,如果己方的馬隊失利,等待他們的,也只是對方騎士們面部表情的補刀而已,而遠離戰陣的同袍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無能無力。
五十步,四十步,看到距離漸漸接近的騎兵們,風字營的步卒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馬隊的速度,註定了韃子們也就只能發出一箭,能發出兩箭的,那已經是異數了,但是知道自己兵馬底細的他們,可是非常的清楚,馬隊手裡那黑黝黝的鐵棍,可不是燒火棍,只要到了十步以內,這些黑黝黝的短火銃,就會響起來,在對方的騎槍,利刃,遠遠還沒有觸及到他們的時候,將對方轟下馬去。
兩支馬隊,想兩股激流,終於碰撞到了一起,而他們期待的火銃聲,也不負眾望的響了起來。
韃子們剛剛射出的箭雨,和此刻兩隻馬隊交匯處騰起的白煙,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那不是煙,那簡直就是一場憑空出現的霧,在這霧中,不斷有人掉落下馬,而眾人理所當然認為的馬的嘶鳴聲,人的喊殺聲和兵器的碰撞聲,都被這連珠般的轟鳴聲,給遮掩的乾乾淨淨。
從兩支騎兵接觸,到交錯,到各自勒轉馬頭交換了場地,這期間的時間是多久,十個屈指,二十個屈指,已經沒有人去計算這個時間了。所有的人,都死死的盯著場中的情形,馬匹賓士帶起的風吹過,將白霧吹散,戰場上的情形,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風字營的騎士,人數並沒有減少多少,但是,另一端的八旗騎兵,可就讓人大出意外了。接觸之前,沒有一人折損沒有一匹空馬的八旗騎兵,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