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了揚手的信箋:“這是布老太爺給我家主上的書信,布老太爺和我家主上的書信就這一封,布大人不會不知道吧,至於令弟布尺布大人的那些書信,我想,對大人應該沒有關礙吧?”
布潤朝前走了幾步,見到對方沒有反應,仍然伸著手站在那裡。
“無妨,布大人可以來鑑定一下真偽!”小五將手裡的信箋遞給他,卻是全身關注的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雖然在這個環境下對方損毀書信的可能性極小,但是,他也不得不防,至於布潤身後的兩個家人,那是剛剛準備抬步上前,就被人拉住了。
良久,布潤將手中的書信交還給小五,長長噓了一口氣:“是我家老太爺的親筆!”
“如此,就有勞布大人了,我等在此靜候佳音,還請布大人動作快些,這事情越拖影響越大,大人也不希望鬧得路人皆知吧!”小五將書信收進懷裡:“大人一旦完成我們的要求,我會當著大人的面,毀去書信,大人儘可放心!”
在客棧外,劉廣浩和蔡狗兒,正在屏息靜氣的看著前面的客棧,在四周手持火把的兵丁環繞下,黑黝黝的客棧,彷彿就像一隻吃人的怪獸,靜靜的趴在那裡,而布潤幾人,就像自己給怪獸送上門的美食,半刻前從他們的嘴裡走了進去。
“劉百戶,這布大人進去都快一炷香的時辰了,不會出了什麼意外了吧?”
蔡狗兒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這布巡按的生死,他毫不關心,不過,若是有三萬兩銀子和這布巡按聯絡在了一起,他就是不想關心也不成了。
“不會!”劉廣浩身軀紋絲不動,口中答道:“喏,這不就出來了嗎?”
蔡狗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大門處,布潤緩緩而出,依然是神情淡定,和他剛剛進去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區別。
“出來了!出來了!”
四周的兵丁也是一陣喧譁,人群分開一道縫隙,讓布潤和他的從人走了進去。
布潤徑直走在劉廣浩的面前,不待他開口問道,毫不客氣的指責劉廣浩:“劉百戶,這次的事情,你可是做的差了,事情的緣由,你可是清楚?”
“這還有什麼緣由,這些賊人被我查訪的錦衣衛查出了蛛絲馬跡,立刻就拘捕傷人,這事情一目瞭然!”
“恐怕不是如此吧!”布潤冷笑道:“先前那個被挾持的錦衣衛小校呢?劉大人不妨請他過來問問,還有,這件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別想動手!”
“王龍呢?把他給我叫過來!”劉廣浩聽出一些蹊蹺了,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這麼大張旗鼓,自然是因為對方是欽犯,他可以扯虎皮做大旗,若是這一點上出了錯,那蔡公公護著都沒用了,光是那幫御史言官的口水都能淹死他,得,也別說別人了,身邊就有一位巡按御史呢。錦衣衛到底不是全盛時候的光景了。他甚至可以想到,若是那客棧裡的人不是欽犯賊人,那肆擾四方,大興冤獄,誣良為盜等等大帽子,會鋪天蓋地毫不留情的朝他口來,他腦袋小,可戴不起這麼多的帽子!
很快,脖子上草草包紮了一下的王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沒有走遠,他還等著拿住了這些賊人洩憤呢?
“王龍,你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一遍,當著蔡公公和布大人的面,若是有半點虛言,後果你是知道的!”劉廣浩沉著臉說道。
“真說啊!?”王龍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心裡直打小鼓,有些話,在錦衣衛內部說說無妨,大家也不覺得過分,但是,在外人面前說就不合適了。
“說!”看到他這樣子,劉廣浩就知道,事情絕對有貓膩了,心裡一陣大恨,麻痺的,你小子要找死,也不要拉著老子啊,客棧裡的這些人,說不定,還真的有些來路,而不是什麼賊人了。
“幾個中午,我和幾個弟兄吃過午飯,按照大人的指派,從這東街開始盤查起……”百戶叫自己說,那就是沒有關礙了,王龍竹筒地倒豆子一般,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部倒了出來。
“嘿嘿嘿!”王龍一邊說,布潤就在一邊冷笑,四周的聲音除了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就只剩下王龍的說話聲,和布潤的冷笑聲了。
“看來,錦衣衛的將官都還活在百年前啊!”布潤說的十分難聽,百多年前世什麼時候,正是錦衣衛指揮使陸炳權傾朝野,一手遮天的時候,那時候,錦衣衛做事情那叫真的肆無忌憚,矯詔的事情都不是什麼怪事,甚至有京官聽到錦衣衛上門吞金自殺的事情。
“你個混蛋!”劉廣浩耐著性子聽完王龍的話,忍不住給他一個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