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原今年是一定要去的,今年各個草場的牛馬,產出都不甚豐盛,那些抓來的明人,種的田地也收成不佳,這個冬天,對於我們來說,是不太好過的!”這是大貝勒代善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據說,依附在咱瀋陽附近的一些小部落,已經打算遷到更遠的一些地方去了!”
“就是,大汗,這樣可不行,還是咱們去南邊幹一場吧!”這是貝勒莽古爾泰的聲音。
眼下雖然皇太極尚未建國,但是一切規制,基本上是已經都安排就緒了的,各種封號官職,基本該清楚的人都清楚了,如果不出意外,最遲在一年左右,這瀋陽就是一國的都城了。實際上,如今的皇太極已經做好了建國稱帝的所有準備,唯一缺乏的就是一個契機,一個名分理由而已。但是,雖然這都是眾人都知道這是即將發生而且一定會發生的事情,可現在不是還沒有發生嗎?所有,莽古爾泰才依然稱呼皇太極為大汗。
即便是他被中原的明人視為蠻夷,但是,對於中原人講究的正統傳承,還是很是在意的,和其他的人相比,他對於漢人,尤其是來投奔自己的有才學能力的漢人,他是一直都是優待有渥,從這一點看,他已經具備了一個帝王的心胸。但是,因為他受到了這些漢人的影響,也是勢不可免的。
“去是要去的,不過,派誰去,帶多少人去,這才是諸位來這裡的原因吧!”皇太極嘴裡啜了一口奶茶,看著說話的代善,誰都知道,去中原劫掠,那是一等一的好事情,雖然每次中原朝廷,總會調集一些兵馬打一打,但是,八旗精兵又豈會看得起那些孱弱的漢人士兵,將幾個為首的硬骨頭打掉,那花花世界基本上任由他們劫掠了。
“誰去都可以,但是,這一次,可不能忘了我們鑲白旗的人!”說話的是鑲白旗的旗主,上一次去大同,他們鑲白旗被留在盛京看家,沒有撈到多少油水,這讓一直耿耿於懷。
“這是什麼話,什麼時候忘記過你們鑲白旗了,我們回來,不是你們旗該有的,都分給你了嗎?金銀女子牛馬,何曾少了你半分!”另外一個旗主反駁道。
“別忘記了,這一次不是咱們的日子不好過,蒙古八旗他們的日子也是難捱的很,要是撇下他們,他們肯定也是不依的!”這是和蒙古關係密切的,此刻見到有好處,自然是要幫自己的盟友爭取爭取。
皇太極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這些人,心裡微微有些苦笑,這些人,還是不知道禮儀啊,這要是建國稱帝,自己就是天子,在天子面前如此不顧尊卑的喧譁,在那些明人眼裡,恐怕是不可思議吧!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正在爭吵的諸人,安靜了下來,看著這個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男人。他一直沒有發表意見,但是一旦他有話要說,那這話的分量,比屋子裡所有的人加起來還要重。
“都去都去!”他淡淡笑了下,和了一把稀泥:“咱們八旗的人都要去,蒙古八旗的人也去,還有那個孔有德也帶上,咱們日子不好過,捱捱巴巴的過日子,總不能看著鄰居家裡金山銀山不動心吧!打了這麼多年,咱們的對手是什麼樣,難道大夥兒還不清楚嗎?這得來東西,不能光顧過了今年就算了,明年也要大用的,索性讓我們的鄰居多出一點血吧!”
聽到人人有份,眾人一個個都興奮起來,就連老成持重的代善,眼裡也是閃過一絲熱切。他是皇太極的哥哥,雖然當年因為一些不能示之於眾的原因,他不得不在努爾哈赤大行後,放棄了汗位的爭奪。但是,就是皇太極自己也承認,自己的這個兄長的能力,就算是坐上汗位,幹得也未必不如自己。
代善是個猛人。不光猛,還是有勇有謀的那種,如果他這個級別的人,在大明的朝廷起,找上那麼一個人來和他作比較的,就算是曹文昭,也只有給他提鞋跟的份。曹文昭是張飛型的,能打,可他是關羽型的,不僅能耍大刀,晚上沒事情還能看看春秋。
洪承疇,孫傳庭,還有後來戰死的盧象升,冤死的袁崇煥,倒是能和他一比,大明畢竟地大物博,人才濟濟,他這種才學的人,挑挑揀揀還是能找出一打的,但是注意,這裡只是說才學,尤其是側重軍事方面,若是身份,大明還真是找不出這麼一個人來。既是優秀的軍事統帥,又是貴為貝勒(後來是禮親王,換做大明就是王爺了)的,如果非得勉強挑一個的話,那還只有大明的世祖皇帝,靠著靖難上位的永樂大帝和他能比一比了。
可是當初的燕王朱棣心懷怨懣最終完成了從王爺到皇帝的轉變,而他這個貝勒可是主動放棄了汗位的,所以說,若是論起放心來,皇太極對他可比當初的建文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