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雖然嘴上說要用千頃良田賄賂李二陛下,但是實際上不可能大咧咧的把一千頃地直接給李二陛下做皇莊。那樣的話,不僅僅是李二陛下作為一個千古明君不能接受!就算他真的敢接,魏徵的唾沫星子也得把他給淹死!
他實際上要做的,就是把這九百頃土地獻給當地的官府!博陵崔氏的千頃地,可不僅僅在博陵,周邊的縣也不少,所以郭業得把這些土地交給博陵縣的上級,定州府衙!
這既算是公事也算是私事,郭業不想大張旗鼓,公事公辦,打聽到哪裡是定州刺史府,就把自己的名刺遞了進去。
定州刺史真給面子,沒過一會就中門開啟,迎了出來!他一邊走還一邊喊道:“平陽郡公,別來無恙?你可真是想死俺了!”
莫非這還是個老熟人?
郭業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只見來人臉如黑木炭,眼賽大銅鈴,從面相上看,真是雄壯威武,霸氣凜然,乃是響噹噹的一條好漢!可惜如此人物,卻沒有身著戎裝,也沒有作武士裝扮,卻穿了一身刺史的官服!
遠遠望去,十分的不協調,怎麼看,怎麼都像……偷來的衣服!
這個人郭業當然認識,乃是大唐初年有名的猛將尉遲恭尉遲敬德!
郭業上前躬身行禮,道:“鄂國公在上,郭業這廂有禮了!”
尉遲敬德把手相攙,道:“平陽郡公何必多禮?裡邊請,裡邊請!某家自從來到這個破地方,憋悶的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今日得遇故人,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把郭業讓進了客廳,本應獻上香茶,可是尉遲恭卻大吼一聲,道:“不用上茶!給我擺下酒宴!”
郭業面露難色,道:“鄂國公,現在這點兒,不是吃飯的時候吧?”
“什麼時候不時候的,某家可等不了!在這定州城,根本就沒有人配和某家一起飲酒,往常我只能自斟自飲!可是寡酒難飲,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今日得遇平陽郡公,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某家等不及了!來來來,咱們滿飲此杯!”
陪著尉遲恭喝了幾杯酒,郭業才問道:“這裡不是定州刺史府嗎?鄂國公,您怎麼在這兒?”
尉遲恭長嘆了一聲,道:“平陽郡公,你有所不知。現在的長安城烏煙瘴氣,奸佞橫行,某家看不慣,發了幾句牢騷,就被趕出長安城!做了這定州刺史!唉……不說也罷,實在是可惱!可恨!”
郭業遲疑道:“長安城……怎麼就烏煙瘴氣?您究竟得罪誰了?”
尉遲恭一指上面,道:“我尉遲恭天不怕地不怕,你說誰能把我趕出長安?”
“難道是陛下?”
“郭小子你夠聰明,就是當今的大唐天子李世民!”說完了這句話,尉遲恭又喝了一杯酒,打了個酒嗝,湊近郭業身邊道:“郭小子你要不要聽聽陛下怎麼迫害俺的?”
郭業心說就你這混不吝的性格,還指不定誰是誰非呢,我可不攙和你和李二陛下之間的破事兒!不過當面拒絕,又怕這個大老粗發飆,他轉移話題道:“鄂國公,郭某有一事不明,要向您請教一下!”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在我尉遲恭這兒,不用講客套!”
“您可是堂堂的鄂國公,陛下就算把您趕出長安城,也不會就封您個定州刺史吧……這也就是一府之地,怎麼能和您的品級相配?莫非……您被貶官了?”
尉遲恭大眼珠子一瞪,道:“他敢?!我為了他鞍前馬後效力了那麼多年,要不是我尉遲恭,他能當上天子嗎?現在想貶我的官,姥姥!”
“那您沒被貶官?”
“沒有!絕對沒有!實話跟你說吧,我這定州刺史可不是一般的定州刺史,而是……”
“什麼?”
尉遲恭狡黠地一笑,道:“世襲定州刺史!嘿嘿,要不是給我這麼個官職,李世民就是趕我走,我也不會歷來長安的!”
郭業是深知世襲這倆字兒的威力的,無論是他的平陽郡公還是尉遲恭的鄂國公,傳到下一代,那都得降等。就算最好的情況,朝廷念及他們的功勞,不降等,也不過是承襲了一下爵位,每年有一筆固定的收入,但是朝廷的官職還是沒有的!
尉遲恭這個世襲的定州刺史就不一樣了,他的兒子不僅能繼承他的爵位,還能繼承他的定州刺史的官職!用現代的話說,尉遲恭的兒子,一生下來,就是實缺的正廳級幹部!這尼瑪真是太牛逼了!
郭業心裡邊充滿了羨慕嫉妒恨,不過他知道自己就算立再大的功勞,李二陛下也不會讓他世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