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杯盞,起身向進來的郭業微微躬身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沒想到小僧此番突兀來侯府,竟給益州侯添麻煩了。”
玄奘身後的悟空師兄弟三人也紛紛向郭業鞠躬拜道:“見過益州侯。”
唯獨挾怨在心一直對郭業耿耿於懷的辯機沒有任何反應,就一直站在玄奘的左邊。
辯機的這幅德性自然被郭業收盡了眼底,他心中微微冷笑並未理睬。
隨後,他衝玄奘微微拱手,笑道:“大和尚,怎麼?些許日子未見,你就跟我這般客套了?還益州侯長益州侯短的,不認我這個郭兄了?”
“啊?”
玄奘略微尷尬地驚呼一聲,立馬改口道:“是,是小僧的不對,郭兄莫要見怪。”
說著,玄奘衝身邊的辯機,還有身後的悟空、悟能、悟淨幾人揮揮手,說道:“為師要與郭兄說些說話,你們都去侯府門口看著點,安撫安撫信徒們,免得他們因為咱們而衝撞了侯府。”
“是,師傅!”
“徒兒曉得。”
“謹遵師命!”
悟空三人衝玄奘紛紛應了一聲後,便各自走出了花廳,直奔侯府大門外。
唯獨辯機一人沒有挪步,還是如影隨形地站在玄奘身邊。
郭業見狀不禁皺起眉頭,微微呵斥道:“你三位師兄都去門口了,你留在這裡作甚?”
辯機撇了撇嘴,恃寵而驕道:“他們三人沒有慧根,不足以留在師傅身邊聆聽佛音,只適合打打下手做些雜活。而我慧根深重,所以要留在……”
“你有個雞巴慧根,滾下去!”
郭業疾言厲色地打斷了辯機的自誇,罵道:“有你這麼詆譭自己師兄的嗎?你師傅的話你沒聽見嗎?目無尊長,上下不分,要我是你師傅,早就將你逐出師門了。趕緊在我眼前消失,本侯一刻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唰~
辯機頓時被羞辱得面色臊紅,氣急敗壞地叫道:“胡說八道,你這是在血口噴……”
“辯機,閉嘴!”
一向好好先生好脾氣的玄奘也突然衝辯機喝罵道:“為師視益州侯為兄長,你就要以弟子之禮待之。恃寵而驕,囂張跋扈,真是沒了規矩。你還愣著這裡幹什麼?下去,到侯府門口去。若讓為師聽到你肆意詆譭同門師兄弟,定懲不饒。”
連玄奘都發話了,辯機自然不敢造次,心裡惡狠狠地詛咒了郭業一番後,便灰溜溜地遁出了花廳。
辯機一走,玄奘才向郭業致歉道:“郭兄,劣徒被小僧慣壞了,太過恃寵而驕,還請郭兄不要往心裡去,小僧回頭循循善誘一番會將其矯正過來的。”
郭業聳聳肩搖了搖頭,並未對辯機發表什麼評論,心中暗暗譏諷道,辯機何止是恃寵而驕啊?如果循循善誘一番就能將其矯正過來,那刑部大牢就不會關押著那麼多十惡不赦之徒了。
在郭業看來,三歲看老,辯機此人,無藥可救!
不過聽玄奘的話裡,郭業知道大和尚對這個徒弟愛護有加,也就懶得再去勸說,犯不著為了一個辯機而影響了他與玄奘的交情。
隨即,他轉移話題,問玄奘道:“對了,你今日來我府上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兒?”
玄奘嗯了一聲,從辯機的事情中緩緩走出,然後說道:“小僧今日過府上,是向郭兄來辭別的。”
辭別?
郭業一時愕然不解,那邊玄奘便悠悠解釋道:“小僧從西天求取真經歸來,已有好長一些日子。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長安大慈恩寺未曾離開過。小僧曾在天竺立下誓言,也曾在西天取經歸來的路上發下宏願,要在大唐弘佛揚法,普渡天下世人。所以,一直在長安待著也並非小僧所願。因此,小僧選擇暫時離開長安。”
說到這兒,玄奘靦腆地笑了笑,說道:“小僧西天歸來後,在長安聲名鵲起,在中原佛門也略有了些名聲。這一次,也收到了南方各道各州府寺院的住持方丈之邀請,他們也希望小僧能往南方走走。”
“哦……”
郭業差不多聽懂了玄奘的意思,如今他在中原佛門的地位已經有些穩定了,這就要開始在全國展開巡迴演唱會,哦不,應該是弘揚佛法的巡迴演說。藉此,徹底奠定自己在大唐佛門中的地位。
一念至此,郭業心中微微贊允,這是好事,應該給予支援!
旋即,郭業點頭道:“玄奘,做兄弟的肯定是支援你的。對了,你什麼時候離開長安?”
玄奘道:“時間比較倉促,明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