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手捏造出來的。現在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根本撼動不了陸遺珠的心,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現在接到這個電話,他真是有點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遺珠,你聽我解釋……”
可惜陸遺珠這次連他的解釋都不想聽,對著他微笑了一下,那個笑容表達了一種瞭然。“是黎滿滿?”
“……是。”顧顏殊能說什麼?只能承認。
“我知道了,”回頭看見顧顏殊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失笑。“你看我/幹什麼,想去就去。”
顧顏殊慘然一笑,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卻顯出一種蕭索。“想去就去,反正你也不在意是不是?”
她不置可否,“我要上樓了。”面前的粥已經喝完了,推開粥碗,她起身就要往樓上走。走到樓梯口,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回過頭問:“妍妍的事情,你跟哥哥說過了嗎?”
陸蕾妍失蹤已經一個星期,顧顏殊派人下去找,始終都沒有找到。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陸蕾妍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從小生活在玻璃籠子裡面,怎麼一溜煙就能逃得那麼幹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她又要靠什麼生活?更別說她的心臟/病加上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
本來以為一個星期妥妥的可以把她找回來,那麼告訴錢昕然也就沒有必要。誰知道到今天都沒有找到,沉默了一下,說:“還沒有。”
“我知道了。”他的心思,是真的已經開始放在別人身上了。陸遺珠點點頭,“我來告訴哥哥,這件事情你不必理了。”說完就往樓上走。髮髻上搖晃的銀花片閃出刺眼的光芒,一下一下,幾乎要把顧顏殊的心都要剜得鮮血淋漓。
陸遺珠臉上還是一片平靜,好像什麼都沒辦法讓她有什麼波動。走到樓上的時候,終於撐不住,踉蹌了一下,扶住一邊的牆壁。明明應該高興的,想到他的未來屬於別的男人,她心中卻難得的,帶了幾分酸澀。
也許是有幾分捨不得,一直讓自己依靠的男人,終於要屬於別個女人。
顧顏殊看著她的背影,然後默默低頭,喝掉了桌上那碗已經冷掉的白粥,感覺自己的心也隨著那碗冷粥一起冷掉了。他的胃又開始疼,卻一點都比不上心頭的疼痛。手機又開始響,顧顏殊冷著臉按掉,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庭院裡面路燈很亮,那還是錢其揚還活著的時候,因為陸遺珠經常半夜睡不著喜歡出去盪鞦韆,就在庭院裡安了很多燈。這些燈還那麼亮,即使那一段隨心所欲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
陸遺珠站在自己房間的視窗默默往樓下看,他的背影朦朦朧朧,還是那樣好看得過分。連那這樣心如止水的女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當年第一眼看見他,就讓她詫異他的清俊了。而這麼多年過去,他身上的稚/嫩青澀已經一點都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吸引人的穩重成熟。
時間是一劑良藥,他對她的瘋狂偏激,也終於在這一年,有了治癒的可能。
小諾這時候吃飽喝足也跑到樓上來,因為她病了,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看見主人的小諾非常歡快地上去蹭她的腳。
“小諾……”她蹲下/身去撓小諾的脖子,小諾喉嚨裡發出享受的嗚咽聲,水亮亮的黑眼睛乖乖的,看起來就讓人想親/親它。“小諾,一直待在這裡膩不膩?很快我們就能換一個地方了,你開不開心?”
小諾當然是沒辦法回答她的,卻出人意料的沒有上去/舔她的臉,歪了歪頭,看起來很疑惑的樣子。好像在問她,為什麼要走,會跟男主人一起走嗎?
陸遺珠也不在意,笑了笑,湊上前親了親它的毛茸茸的頭頂,起身拿起一邊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一次沒有接,她又打。足足打了三個才有人接起來。
錢昕然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疲憊,“遺珠?”
“如你所料。”一邊說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小諾湊過去坐在她手邊,一副任君蹂/躪的模樣。陸遺珠也卻之不恭,一手接電話一手相當順手地開始撫摸小諾柔軟的毛皮。“妍妍走了,告訴你了嗎?”
遠在京城的錢昕然因為顧顏殊橫空在娛樂圈插了一腳,又給錢家設了無數路障,忙得簡直四腳朝天,恨不得再生出兩隻手來。聽見這個訊息,他說了一聲知道了,然後疲憊地按了按自己的額角。
“為什麼?”陸遺珠無法理解,愛陸蕾妍到了痴狂地步的錢昕然,竟然會狠下心放她走。甚至在提前知道了她的意願之後,還是裝得不動聲色。
他是錢其揚的兒子,骨子裡就喜歡掠奪和佔/有。
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