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說明這些時日的苦功沒有白費。
但看到燕馳飛手扶額頭,凌厲的眼風掃將過來,便自動收聲沒了下文。
結果麼,燕馳飛沒下禁令不許孟珠再來,還慷慨地請她飽餐一頓木板炒肉,並訓之:“巧言令色鮮矣仁。你頭腦靈活,為何不走正路?與其把聰明勁兒都用在犯錯後花言巧語避開懲罰,倒不如行事前多思多想,少些出錯。”
孟珠捧著腫得好似小肉包的手回到齋舍,眼淚汪汪地對蔣沁和喬歆哭訴:“你們表哥太兇了,我就是豁出去棋藝這科不能合格,也再不過去找他。”
抱怨歸抱怨,翌日散學後她還是巴巴地尋了去,乖巧認錯,並許諾一定會賠他一塊上好的墨硯。
燕馳飛當然不會真的要她賠償,這樁意外便就此揭過,兩人間的約定依然照舊,不曾變化。
獨有一事與從前不同,那便是夏侯芊總是來找燕馳飛請教功課。
燕馳飛每旬只在書院三日,她勤快時每旬來三次,疏懶時每旬也要來兩次,有時獨自前來,有時還拉上孟珍作伴,倒是煞有其事般,看不出任何不妥。
隨著時間流逝,書院裡漸漸傳出流言,都說太子殿下看中燕馳飛文武全才,有意招其為婿。
此乃親上加親之舉,又兼能夠拉攏燕國公府的勢力,合情又合理,自然有不少人信以為真。
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見,喬歆便是其中一員,她信誓旦旦地表示此事絕不可能:“將來太子殿下繼承大統,夏侯芊就是公主,歷來尚公主者都不得朝廷重用,仕途等於無望。表哥是燕國公府世子,將來一府的前途都寄在他身上,斷不會做這等表面攀龍附鳳,實際自毀前程之舉。”
孟珠覺得她說得很對,前世裡燕馳飛少年登高位,雖不能說分毫也不受蔭封爵位的影響,但晉京城裡貴族子弟何止百十,偏他一個脫穎而出,那都是靠著實打實的軍功,是燕馳飛從十來歲起就在戰場上用自己的血汗一點一滴換來的。
她就不信,重來一世,就算有些事不同了,同樣的一個人,性情品格也不可能徹底改變。
說是說對燕馳飛有信心,為防萬一,孟珠找他還是比從前更勤快了。
無獨有偶,夏侯芊也是。
少女心思皆敏感,孟珠看得出夏侯芊行為背後隱藏的真意,夏侯芊自然也一樣。
這日書院休沐,孟珠回到家中。
之前,她墜馬不幾日時,便傳來訊息,說父親孟雲升在駐地鎮壓流民時也受了傷。家中事多,孟老太太便動身往郊外的棲霞寺住了幾個月,茹素唸佛,為兒孫祈福,三日前剛剛回來。
孟珠自是要前去給祖母請安。
到福鑫堂時,孟珍已在此處,正坐在孟老夫人身邊,挽著她的手臂說話,樣子別提多親熱。
孟老太太見孟珠與萬氏進來,招呼孟珠坐到自己另一邊,兩個孫女都與祖母同榻坐,一左一右,看似不偏不倚。
孟珠卻一直都知道,孟老夫人其實疼孟珍更多些。
前世她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孟珍一落地就沒了親孃,連自己都覺得應當對姐姐更好些,自然不會去計較。
但如今面對孟老夫人時,難免有些不大自在。
也不知那時自己死後,孟珍要如何同家人交代,是如夏侯暘所說的,生安白造自己死於難產,還是另尋理由?
萬氏自不必說,丈夫未出七七,唯一的女兒又沒了,肯定十分難過。
孟老夫人呢?
祖母若是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是會護短偏頗孟珍,還是為自己傷心呢?
孟老夫人見小孫女今日呆呆的,並不想往常那樣主動撒嬌粘人,便握了孟珠的手,關心她傷勢恢復的如何,腿骨斷了再續,遇陰雨天氣可會覺得痠疼,又笑說:“剛才聽你姐姐唸叨,最近你在書院裡也用起功來,經常去向夫子請教學問?”
孟珠最近每每在燕馳飛處,總能碰到夏侯芊,自是什麼也瞞不住人,索性敞開來,詳詳細細地講給祖母聽,如何上課不專心被發現,去燕馳飛出領罰,如何得知他棋藝超群,向他請教,卻被要求從打雜磨墨開始磨練耐性,當然也不忘抱怨燕馳飛是如何嚴厲。
她存心討巧,講得十分生動,孟老夫人聽得津津有味,末了評論道:“燕世子做得對,合該有人好好治一治你這個小丫頭。”
孟珠不依,搖晃著祖母手臂撒嬌:“祖母怎麼能向著他呢,我才是你的乖孫女,祖母反倒把我說得好像混世魔王,沒人管得了似的。”
孟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