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個好差事。”
“這話怎麼說?”小蔣氏問。
“因為洞房花燭那晚,夫妻兩個掀了蓋頭,若是看對了眼兒,恩愛得蜜裡調油,誰也不會記著媒婆的好。可若是相看兩厭,覺得對方貨不對板,那就全都是媒婆的錯。上門吵鬧都不算什麼,還有那不講理的,硬是要討回媒人紅包,還有更過分的,僱了閒漢躲在人家窗戶根底下往屋子裡面扔石子兒搗亂。”
講到後來兩人一起笑起來。
笑夠了,丹陽又問:“咱們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到底看中了誰?”
小蔣氏說:“我來就是要告訴你的,還想讓你幫我參詳參詳看這人行不行。”
丹陽這回不再追著問了,只是品著茶等小蔣氏自己說。
“我看來看去,那麼多人裡,最合意的還是我孃家的那個侄女,阿沁。”
“是她呀,我覺得他挺好的。”丹陽對蔣沁她們跳的影子舞印象特別深刻,這時只說,“小姑娘嘛,年紀閱歷擺在那兒,想要多深沉的心機手段,我看一時是沒有的。不過她有些想法挺有趣兒,吶,就是說起那支舞時提到的,要齊心協力,講究配合,不為一人之利而爭鋒。能懂得這一點,並真正做到,嫁人以後做個賢內助,想是沒什麼問題。”
小蔣氏一聽就笑,說:“你說到的這一點,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這世上但凡能坐到高位的人,很少有僅靠一己之力單打獨鬥拼上去的,絕大多數都是抱團前進。
皇子們更是如此,他們拉攏能輔助自己的人,而那些人則寄望自己輔佐的人成功後給自己權勢和地位。
這雖然與跳舞完全是兩回事,但彼此配合、共同獲利的道理卻很相似。
“那你是要把這事情定下來了嗎?”丹陽又問。
小蔣氏搖搖頭:“她還小,最快也得等及笄了再說。我只是想著,找些機會讓她和凌兒多接觸。看看兩個孩子能不能接受彼此。”
雖然夏侯凌口口聲聲說一切都由小蔣氏做主,但她也有自己的目的,自然是不肯莽撞地當那被人往屋子裡丟石子的媒婆。
“這倒是。”丹陽點頭,“不過衣我看,她性子不錯,凌兒也是個寬厚的孩子,兩人相處起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最好,我也希望一切順利,不然我可沒有足夠的禮物來請你再辦一次宴會了。”
丹陽覷小蔣氏一眼:“我才不信你們東宮那樣窮。”又說,“既然從你這兒聽了一樁事兒,按老規矩禮尚往來,我也要講一個給你聽。”
這是她們倆從小養成的習慣,每次聚會,都是你說一個秘密,我說一個秘密,然後大家共同擁有兩個秘密。不過也只限兩人之間知道,不能夠說出去。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別的夥伴加入過,她們都會用子虛烏有的事情考驗對方,只是很少有人嘴巴足夠嚴,最後留下來的還是隻有她們兩個人。
“是什麼事兒?”小蔣氏笑眯眯的問。
丹陽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就是那位,”她比個手勢,“小南宮那位。”
小南宮是夏侯暘和他的母親江氏居住的地方。
身為元衡帝的妹妹和長媳,她們二人自然都知道夏侯暘的存在。
只不過,這麼多年來,那母子倆向來老老實實的待在小南宮裡,從來不曾惹出是非,如今能有什麼事兒呢?
小蔣氏愈發好奇起來。
只聽丹陽說:“宴會那天我把他請了來,安排在原本給凌兒準備的水閣裡。這不是想著他今年也有二十歲了,雖然皇兄表面上一直瞞著,但你也知道,他有時還要過去小南宮那邊留宿呢。所以我就想著也賣這孩子一個情面,讓他看看這些姑娘裡面,有沒有合他心意,想娶回去當妻子的。結果那天宴會結束之後,他果然跑來跟我說看中了一個姑娘。”
“是誰?”小蔣氏問,被夏侯暘看中也不知道是那姑娘的福氣還是晦氣。
“這姑娘和你未來的兒媳婦,還是好朋友呢。”丹陽說,“就是孟家的三姑娘孟珠。”
宴會那天,孟珠並沒有什麼出色的表現,不過她最近在晉城裡風頭也正盛。這都是因為她與燕國公府的世子燕馳飛訂了親。
小蔣氏立刻說:“可是孟三姑娘已經有未婚夫了。”
“可不是嘛,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可這孩子有點兒認死理兒,讓他再選別人,他還不樂意,甚至說要求皇兄賜婚。要是之前沒定親也就罷了,這既然婚事已定下,就是擺在明面的皇子王爺也沒有硬拆散了人家婚事,強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