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免得常將軍來了再費心。”
“這……”玉蟾爹心裡有些失望,但也只得說道,“倒也是。”
但玉蟾心裡的不安卻更擴大了幾分。就算是常寶沒有時間,那詹雪萌總該可以出來招呼一聲吧?
李貴帶他們來的地方是府衙後邊,原先是知府老爺和家眷們住的地方。有好幾進大院子和一個小小的花園,看起來十分闊氣。這麼大的地方當然不可能只是給玉蟾他們三人住,分給他們的是其中一進小院子,地方雖然不大,卻有一個獨立的院子。還有東西兩間廂房可以住。李貴徑自讓人把主屋收拾出來給玉蟾爹孃住,老兩口連忙謙謝,李貴卻說道:“這是常將軍安排的,他一片孝心,兩老就不要再推辭了吧。”
老兩口本來就是不善言辭的人,也不懂得拒絕。便只得任由李貴安排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三人來得匆忙,也沒有帶什麼行李。只不過是要添置些必要的東西罷了,有李貴領來的那些人幫著安排,玉蟾也插不上手。
這時,王文清從外頭走了進來,向玉蟾說道:“姑娘。我家主子請你過去一趟。”
“我大哥?”玉蟾問道,這些天來他們自稱是常寶的下屬。所以玉蟾只好如此猜測。
王文清笑了一下,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
不管怎麼說,不去始終是不能弄清楚這件事,況且人在屋簷下,她又有什麼辦法抗拒別人的要求?她點了點頭,說道:“請王大哥前面帶路。”隨後,便跟著他走出了小院。
兩人剛走出去不遠,大約是到了前衙門的書房前,王文清便停了下來說道:“到了。”
就在這裡?玉蟾有些意外,隨後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屋子裡很安靜,安靜到玉蟾可以打量屋子裡大排的書架箱櫃,還有成堆的卷宗,靠北邊的牆邊則置著一方書案和一張太師椅。有一個人正坐在書案後方辦公,因玉蟾剛剛從外面進來,那人又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楚模樣。
“主子,人已經帶到了。”王文清輕聲說道。
“嗯。”那人頭都沒抬地應了一聲,王文清卻好像得了什麼暗示一般,十分恭謹地退了出去。
玉蟾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光線,後退了一步說道:“你……你不是我哥!”
那人終於抬起頭看了玉蟾一眼,神色十分平和地說道:“但是,你看起來卻並不覺得驚訝。”
這個人……玉蟾是見過的,兩年前在常樂村救下來的那個人,後來她也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義軍首領——武修元。他那張臉如同玉蟾那時看到的一樣,但卻沒有了當時的戾氣,整個人變得沉穩平和……不,在戰場上主宰生殺,決定成敗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戾氣?只怕是都掩藏起來了吧?玉蟾想著,心裡卻越發覺得他這人的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氣,屈膝一福,說道:“民女玉蟾見過武元帥。”
“起來吧,這裡用不著講那些虛禮,隨意些就是了。”武修元微笑著說道,“你比兩年前長大了。”
玉蟾站直了身子,問道:“這一次……是元帥安排人去接的我們一家人 ?'…'我哥他是不是並不知道這件事?”
武修元看著她,說道:“你並不驚訝,應該是早就猜到了。”
“我……”玉蟾的目光不由得躲閃了一下,隨後又鼓起勇氣來問道:“元帥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原本並不敢奢望武修元惦念著她的救命之恩,畢竟她當時只是被逼無奈,也並沒有對武修元多好,但是,常寶卻是一心一意地忠於他為他辦事的,他不應該這樣對待常寶。
“幾十年來,夏人的軍隊還不像現在這樣一盤散沙,他們把我們夏人逼得走投無路只得起兵造反,可那時夏人兵強馬壯的,只要他們出兵便能將我們鎮壓得動彈不得,就在此時,元亨帝下令將所有義軍趕盡殺絕,無數的漢人義士被剿殺!”武修元回憶起那一段日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又說道,“當時的情況若繼續下去,漢人只怕還會繼續被夏人壓制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因此,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夏人朝廷內部出了亂子,那麼他們必然無法顧及我們這些義軍,或許還可以留義軍一條生路。所以,我混進了京城,打探到元享皇的帝的行蹤,在霞飛山上刺殺了他。當時,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以為自己一定會不可能再活著回來,但是……”他說著看了一眼玉蟾腰間的匕首,笑了一下,說道,“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眼前這個個子小小,模樣還有幾分懵懂的少女救了他,讓他有了今天這翻功績,他心裡便有種十分奇妙的感覺。
“元帥吉人自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