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鏡聲又加上一個理由,“我還想,弟弟這幾年還小,我幫不上什麼忙,等兩三年我服役結束,他多跟著我也方便。”
齊明雍聽了這話倒笑起來,“你還真想當他保姆不成?”笑完了嘆口氣,“倒也是,放在幾千年前,你這年紀足夠做他父親了。長兄如父,這樣很好。”
論起來,這個小兒子出生之後,跟在哥哥身邊的日子比父親多得多。
他夫妻兩個都年歲漸長,他還要撐著家族產業,安慧身體情緒都不好,嬰幼兒時期不辨是非,家中嬤嬤女僕成群,由她帶著還好,等年紀再大些,比起跟著情緒莫測的母親,終究還是年富力強的兄長更好。
“小弟是很喜歡我,”齊鏡聲就笑起來,知道齊明雍的意思是答應了,“我跟陳管家溝通去讓他幫我安排。”
齊明雍止住他,“你在家裡再休息一個月,我讓陳樂給你選選去哪裡。”
齊鏡聲得到了準話,笑眯眯地從書房出來去春在堂,今天這樣的重要的日子,母親弟弟還是要問候的。
他一出書房的門,訊息就往春在堂飛過去了。
安慧頭暈目眩,打探不到父子兩個的談話,她心裡更不痛快。
親生兒子的週歲宴,出了問題齊明雍不說陪著,竟然立刻去處理公務了。而齊鏡聲作為哥哥,肯定也得到了宴會上的鑑定資訊,回到家不是第一時間來探望弟弟,竟然立刻去巴結父親。
他是覺得威脅終於沒有了,得意忘形了嗎?
從齊鏡聲進了慎園去書房到這會兒近兩個小時時間,足夠談許多重要事情了。
齊鏡彥就躺在她身邊的小床上,一天折騰,這會兒蔫蔫的,偏又不睡覺,時不時哼唧兩聲要哭不哭的樣子。
兒子的利益可能在這兩個小時裡被刮的絲毫不剩,安慧看著小床心裡油煎一般,翻滾沸騰的喘不上氣兒,聽傳話齊鏡聲過來了,往軟榻上一倒,“我累了,叫他不必過來了。把鏡彥抱到廂房裡安撫他睡覺。”
心浮氣躁到想摔東西,她不敢再把兒子留在身邊了,心裡隱秘的角落裡壓抑不住的失望,讓她這會兒看到哭哭唧唧的小傢伙就煩躁。
劉雅安排嬤嬤抱走齊鏡彥,為難地站在旁邊,齊鏡聲都還沒走到春在堂,總不能半道兒上攔住說你別過去。
只好等到齊鏡聲進了院子讓女僕通報再告訴他安慧休息了不見。
齊鏡聲非常理解,“今天宴會來客這麼多,都是母親一手操辦,應該是累著了,劉管家你好好照顧母親。我去看一眼弟弟。”
劉雅攔不住,眼睜睜看著他進了東廂房。
齊鏡彥的幾個嬤嬤正手忙腳亂安撫他,使出百般手段沒能讓他睡過去,看到齊鏡聲進門簡直像遇到大救星,他一伸手就把孩子遞過去了。
這裡沒有什麼高手,齊鏡聲放心地用力場包裹住齊鏡彥安撫他,“他是不是聞了什麼不好的味道,從滴露廳回來換衣服了嗎?”
嬤嬤趕緊回答,“下午出了汗,已經換了兩套,應該沒什麼味道。”
齊鏡聲湊近聞一聞,小傢伙頸窩頭髮手腕上隱隱有些香味,可能是被夫人小姐摸的,“衣服沒問題,也該洗澡了,我抱回澄心館去洗吧。你們收拾東西跟過來。”
午後鑑定完畢,安慧情緒就不對,一屋子上至管家劉雅下到掃地女僕,沒一個敢出聲多說什麼,嬤嬤按慣例給齊鏡彥換了兩回衣服,卻不敢說把晚上的洗澡改到下午。
安慧半躺在窗戶下面的軟榻上,見到齊鏡聲去東廂看齊鏡彥沒什麼表示。
作為兄長不去看她倒要生氣,沒想到不過十分鐘,他抱著孩子出來了,走到正房門口讓女僕回覆。
安慧不自覺坐起來,“什麼事兒?”
劉雅最近跟著這個主母很是體會了一番伴君如伴虎的感覺,謹慎地把女僕的話一字不差地轉述,“大少爺說鏡彥少爺是因為頭髮身上有香水的味道一直鬧騰,要抱回澄心館去給他洗個澡。”
安慧積累了一下午的邪火又蹭一下子起來,“少爺因為香水味道不舒服,你們一下午都沒吭聲,都是死人嗎?”
這一聲,站在屋內外的人脊背都繃緊了。
劉雅無奈,頂在前頭硬著頭皮解釋,“並不是大家不盡心,春在堂裡都是女人,原本對香味兒都不敏感,鏡彥少爺已經換了兩次衣服,大家都沒聞出來。大少爺畢竟……”覺醒了能量場,五感都敏銳的多。
雖然她及時停住了,安慧仍舊聽出了言外之意,憋著的邪火彷彿炸藥桶裡濺上了火星,她摔開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