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數死於……mars之手。”
“l,我能否請求你不要責罰mars,即使他觸犯了世界各國安全平衡法則,”moon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他並沒有做錯,他殺了那些早該下地獄的惡魔,為三年前去世的kermid和所有探員都一洗血仇了啊……”
l聽完,重重地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回去吧,”
半晌,l抬起手,拍了拍兩位得力下屬的肩膀,“辛苦了。”
等jim和moon離開後,他走到病房的門邊,輕輕開啟了門。
病房裡沒有開燈,只有從窗簾外透進來的微弱的晨光,l關上門,朝背對著他坐在床邊的孟方言走去。
孟方言一動不動地坐在祝靜的床邊,他的脖頸和身上都纏著繃帶,他面對著病床上沉睡著的女人、沉默得如同一座雕像。
“l,”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極慢極慢地開口道,“我需要一個很長的假期……直到她徹底康復為止。”
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無法辨認。
l看著他的背影,想象著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憑藉著一己之力,活生生地殺死了w以及其所有餘黨,那之後去清理現場的探員,甚至因為那極度血腥而殘忍的屍體現場而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甚至,局裡的許多人,都開始改口將他從【戰神】,稱作為【死神】。
“多久都可以。”l說,“只要你還會回來。”
“謝謝。”
在說完這兩個字後,孟方言沒有再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l望著這個他自認為最得力的下屬,這個他在倫敦街頭髮現後帶回組織、親手栽培、歷練成世界上最頂尖特工的男人。
他看得很清楚,這個男人身上曾被稱作為神話的一切,都在這個血光之夜被徹底洗刷殆盡了。
“mars,你的身上有一分我的影子,這就是為什麼我會那麼瞭解你的緣故,”
l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將手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所以我不會向你抱歉,即使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依然會佈置這個棋局,將你和她都算計其中,哪怕你們兩人都因此死去,哪怕她根本沒有義務來承擔這些,哪怕她本可以過著一生無憂的生活,永遠都不會沾染上這個世界的鮮血。”
“就像娜塔莉,哪怕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都會選擇先去救平民,再去救即將要被槍殺的她……”
l永遠冷靜而沉著的臉龐上此刻流露出了從未有人見過的哀傷和悲涼,他的話語最終消失在了顫抖的尾音裡。
孟方言閉上了眼睛,他交叉十指捏緊,重重地抵在了自己的額頭。
“可是,mars,你依然要比我幸運得太多了,”
良久,l收起了手,轉過身,朝病房的門口走去,“她現在依然還活在你的身邊……”
等l離開病房後,孟方言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他抬起頭,看向病床上戴著氧氣罩、昏迷得彷彿已經失去聲息的人。
他能夠清楚地看到,氧氣罩依然一次又一次被她撥出的氣所模糊,監護儀上的波紋依然宣告著她生命的跳動。
在這一刻,他蒼白的臉龐上,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再次微微泛起紅。
l的這句話,像一雙有力的手臂,將他從這兩天生不如死的夢魘中拉了出來。
因為在她昏迷的時候,他的眼前總是不斷地在回放著那天她渾身是血、流著淚倒在他臂彎裡的模樣,他夜不能寐,執著地思考著如果他再晚一步趕到那裡,還能否看到她鮮活的臉龐。
哪怕他的手上沾上了那麼多的鮮血,都無法彌補那一瞬間他痛到幾乎死去的窒息。
如果,如果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麼,他從此一生都會墜入徹底的黑暗,永遠、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現在,她活著,她依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她很快還能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這個她深深熱愛著的世界。
她還有那麼多需要做的事,她還要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還要負擔起照顧凌庭縣那麼多孩子的責任,還要張開雙臂擁抱她的朋友,還要去看這個世界上更多的美麗。
她還活著。
這比什麼都重要。
**
祝靜在第三天的傍晚時分,終於醒了過來。
慢慢地睜開眼睛,她首先看到的就是趴伏在她床邊的孟方言,他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