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低聲道:“在臨盆之前一個月,找齊冰山之蓮、地獄之花、極地之冰、最後以蘭花之血輔助熬成一碗水服下,便能驅除胎盤裡的蠱蟲;亦或是,直接賭一把,若是孩子出生後還活著,我就有辦法將蠱蟲從他體內逼出!”
雖是兩個選擇,可是相當於沒有!
前面的幾種東西,君莫離聽都沒聽過,更別說見過或者擁有了。不僅是他,安然也只是在關於蠱毒的古籍中見過這個藥方。還有那蘭花之血是什麼東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想要在短短四個月內找齊,根本不太可能!
孩子一成型,那蠱蟲就已經開始侵入他的身體,破壞他的身體機能,甭說等他出生會不會活著,他能不能在安然肚子里長大,都是一個疑問,這孩子,註定與他們夫妻無緣!
“君莫離,這孩子註定不能在我們膝下長大,流掉這個孩子吧!”
半響之後,安然才咬著牙做出了一個最為艱難的決定。流掉這個孩子,她的心比任何人都還要痛。這幾個月,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她每一天都在盼著他降臨這個世上。。。。。。
“然兒,你就想這樣拿掉他嗎?你摸摸他的心跳,他是有感覺的。我們自私的選擇流掉他,是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了?我們不給他成長的機會,他會恨我們的!”
君莫離紅著眼眶,溫潤的聲音變得沙啞哽噎。他撫著安然的肚子,感受著他的孩子,一想到要流掉他,他的心就像凌遲一般痛苦。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救不了他,救不了他。。。。。。。”
“然兒,我們再想想辦法好不好?不要流掉他,不要流掉他,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君莫離聲音越發的哽咽沙啞,心痛的無法呼吸。他即使再愛辰兒,把他視為珍寶,可是他的身上,流的不是他的血,那只是一個靈魂而已。
“不要問我,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安然大聲的哭訴出聲,滿臉都是淚痕,她比誰都不願意流掉這個孩子,那是她的心頭血啊!她的腦袋瞬間天旋地轉,脹的發疼,腦海裡一片白色,什麼也沒有。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然兒!”
君莫離眼疾手快的接住她,打橫將她抱起,折身進了屋裡,將她平放在chuang上,拉過一條薄錦蓋在她身上!
君莫離撫著安然的小臉,眼裡滿滿都是心疼和愧疚。輕輕的捋著她的鬢髮,像是捧著一件他最心愛的寶貝,愛不釋手。就是這樣一個小女人,他心尖上的肉,他怎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君莫離轉身出了臥室,站在院子裡,從懷裡掏出一支玉笛,悠揚的笛聲穿透山林,漂亮山林深處。
“小主子,你學屬下這般動動手、動動腳,就沒有蚊子咬你了!”無影依舊是把辰兒放在了青石頭上,在辰兒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劃,像個滑稽的小丑。
辰兒看的愣了神,眨巴著大眼睛學著他抬手、動腳,然後咧開嘴傻乎乎的笑。無影心裡頗為滿意,他至少比營主能幹,小主子好歹是笑了!
“小主子,來。。。。。。”無影剛把辰兒抱起,便聽見笛聲傳來,面色一凝,抱起辰兒就往回跑。
這是暗星閣的專屬笛聲,而且,還是在遇到緊急之事才會響起的笛聲。這笛聲用內力發聲,穿透力極強,只要夠安靜,百里之外都能聽到。君莫離竟然在這個時候吹響了玉笛,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不僅是無影聽到了聲音,就連三隊忙的人仰馬翻的暗衛也聽到了這聲音。三位隊長權衡了利弊之後,將雜草樹枝堆在了他們挖掘的地洞上面,全部撤隊往回趕。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茅草屋的院子前,各個神情凝重,氛圍很是詭異。主子召了他們回來,肯定是有重大的任務要分配交代!
可是,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這都傻站了一個時辰了,君莫離也沒有半點兒要出聲的意思。大夥兒面面相覷,都是輕微的搖頭,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主子,你急著召我們回來,可是有要事?”
寒殤頂不住幾十雙眼睛的慫恿,被迫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被蚊子折磨了一晚上,寒殤有點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後遺症。
君莫離背對著所有人,沉默不語,只是他內斂的氣息時刻在提醒著身後的人,他很生氣。強大的氣場凝聚周身,墨髮隨風擺動,衣袂飄飄,負手而站,傾長的背影透著幾分落寞和悲涼!
終於,他從一個遠處的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