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又悔又惱,做了大半輩子的神醫,怎麼連這麼淺顯的醫理都忘記了。難道這當了祖母后,就把原來的職業也忘記了?還是,太心疼孫子,把平時很簡單很不起眼卻又很重要的東西給忘記了?
“有勞你提醒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方奶孃跪在地上,破涕而笑,連連向安夫人磕了兩個響頭,感謝她沒有因此趕他出府。
她看見這個可愛的二少爺,總會想起自己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要對他好。那收留她們母子的人家說了,要麼湊足了五百兩銀子回去換她兒子,要麼就把兒子作為抵償飯菜住宿的銀子押給他們,從此不相往來。她就只有兒子這個命根子,她哪裡捨得丟掉他?她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湊足五百兩銀子和那黑心肝的人家換回兒子來。那家人,或許當時收留他們,看重的就是她的肚子!
安嚴進屋時,恰巧看到方奶孃還跪在冰涼的地上,心裡的某個地方微微一疼,滿心都是不捨。他昨夜回去以後,一宿未闔上眼,滿腦子都是方奶孃的影子,覺得她很熟悉,可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他到底在哪裡見過她。輾轉反側,天已經大亮了!
“孩兒給母親請安!”
安嚴斜眼看了一眼方奶孃,見她雙眼出神,臉上還掛著兩行淚滴,自己的心便更痛了,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情愫充斥其中。
“免了免了,咱們安家不需要這種虛禮,你趁早再給娘找個兒媳婦回來開枝散葉就好了!”
安夫人不甚為意,這安肅的婚事雖然被攪合了,但是好歹也成了。現在就剩他這個可憐的大兒子了,唉。。。。。。
“娘,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兒豈敢不遵父母之命而隨意帶回女子來?這與禮不符,外面的人會說閒話的!”
安嚴依舊一副榆木疙瘩不開竅的模樣,說話死板到每一句話都離不開禮教。安夫人看在眼裡,聽在耳朵裡,心裡更是難過的緊,她這傻兒子不懂得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嗎?他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就絕對不會再在他的婚姻上犯下第二次錯誤!
他的婚事,他們不再插手了!
“嚴兒,其實你。。。。。。”
“夫人,二少奶奶醒了,大小姐不在府內,請你過去一趟!”
門外,突然有小丫頭闖了進來,慌慌張張的,來不及給各位主子行禮,已經噼裡啪啦的道明瞭來意!
“依依醒了?我立馬過去!”
安夫人心裡一喜,擱在心裡的大石板兒也放下了,只要人醒過來了,保住了命,身體慢慢調養便是!
安夫人歡喜的起身將毅兒塞進安嚴懷裡,急匆匆的和小丫頭一起出了門。安嚴看著他懷裡的孩子,嘴角微微勾了勾。待他想轉身離開時,才發現,方奶孃竟然還跪著!
她的臉她越來越熟悉,他相信自己一定見過,可是,他為何就是想不起來呢?
“奶孃,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認識我嗎?”
安嚴終於鼓足了勇氣,看著方奶孃的臉輕聲的問道!
方奶孃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應聲,安嚴再一次開口問道:“奶孃,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是不是認識我?”
方奶孃半響過後才抬起頭,見是安嚴,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笑著道:“大少爺說的哪兒的話,奴婢低賤,哪裡見過大少爺的尊容!”方奶孃說的是實話,她腦海裡真的沒有關於安嚴任何的影子,怎麼會談得上“認識”?
安嚴心裡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些失望,還有幾分失落,他以為她是裝著不認識他的,可是,見她眼神清明,滿是誠懇的樣子,他心知她說的是真話!
“娘去弟妹那邊了,毅兒就交給你好好照顧,千萬不能出了任何差錯!”
“不會的,奴婢會好好照顧小二少爺的!”方奶孃小心翼翼的從安嚴手裡接過毅兒,手腳又輕又柔,像是抱著一件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安嚴又看了她兩眼,才轉身出了去,他一定見過她,那種感覺。。。。。。太熟悉了!
夜城裡今日一早便炸開了鍋,只因夜城城門口的旗杆上懸掛著一具嚇體血肉模糊的屍體,在屍體的腳上掛著一塊牌子:*賊我來也。眾百姓立即圍觀,並開始指指點點的討論,一傳十、十傳百。。。。。。半個時辰的功夫,這“*賊我來也”被不明人士殺死並暴屍城門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夜城!
官府的人想把屍體給放下來,可是總受到不明人士的干擾,靠近那根木樁子不得。屢次三番都被一支支暗處的羽箭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