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陽在這個時候出聲,群臣心中猜測他要奏明的事情十有*跟這“鬧鬼”事件有關,但是又想不明白君鼎越都派陸安榮去善後了,他現在出聲有何異議。舒愨鵡琻莫不是想和陸安榮這個老狐狸一爭高下?
但是仔細一想又不太可能,這種差事搞不好就得掉腦袋,避而不及,怎會爭著去送死?不待眾人想明白,君鼎越已經開口了。
“秦愛卿不知所為何事啟奏?”君鼎越雖是雙手沾滿鮮血,人格還有些*,但近花甲之年,一身龍威卻足以震懾朝堂。每一眼掃視,都能起到威懾的作用,眼裡的精光如兩道利箭可以穿透每一顆人心。
秦若陽出列,走到大殿中央,俊逸的五官嚴肅的沒有一絲情感,略顯磁性的聲音響徹大殿道:“臣昨夜子時時分也聞見那哭聲,著實悽慘,但是中間有一段時間的停歇,然後又開始哭泣。臣以為,這是人為,並非鬼神之說。陛下可以先安撫民心,再行清查一事,臣願意協助丞相大人辦理此事。請皇上定奪!”
果然是主動請纓的?
他昨夜竟然也聽見了那哭聲,大半夜的秦若陽去了哪兒?重大臣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秦若陽,總想著秦若陽身上八卦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不可!
“哦?”君鼎越緩緩點點頭,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那個字,抬起厚實的大手捋了捋龍鬚,問道:“秦愛卿竟然也聽見了那哭聲?”
“是,臣昨夜確實聽見了!”秦若陽如是稟告。
他昨夜整理好大理寺完結的案件後卻是睡意全無,便出了府去城西逛月城的夜景。回來之時,本想去看看安然,卻覺得已經太晚不宜打擾,雖到了安然居門口,卻也未敲門進去。提著一個在夜市買的小玩意兒從柳依巷往秦府而去。
而路過那座廢棄的將軍府時,隱隱約約便聽見宅子裡傳出那些悽悽慘慘慼戚的聲音,悲慟的傷心欲絕。放佛蒙受了天下的冤屈,又混有無盡的思念。。。總之,那哭聲寄悲慟,又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陸安榮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秦若陽,狡猾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隧又低下頭去。
他現在是恨透了君鼎越,現在將軍府鬧鬼便把當年將冷氏三族滿門抄斬的罪過全部推到他身上,而君鼎越自己卻是撇的一乾二淨。若當年他沒有生出忌憚之心,或是足夠相信冷氏一族,他也不會在他提了此時半個時辰後便以莫須有的罪名把將軍府的老老小小一齊丟盡了大牢,第二日便行刑問斬了!
他記得冷氏三族被砍頭那天,年齡最大的八十餘歲,最小的只有三歲,那一顆顆人頭落地後,鮮血硬是染紅了刑場,大雨沖刷了一天*才將地面上的血跡沖洗乾淨。而他便是當時的監斬官,君鼎越曾坐在不遠處的酒樓觀看了整個過程。
而今,君鼎越卻將責任推諉到自己他的身上。若是冷氏一門因怨氣太重,擾亂朝綱,並且若是被查出冷氏一門策劃謀反是偽造的,那麼君鼎越就會為冷氏平反,赦免其餘六族放逐之人。而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君鼎越便會將他推上邢臺,給百姓一個交代。
“陸丞相,陸丞相,皇上問你話兒呢!”
伺候君鼎越的太監總管鄧公公見君鼎越喊他沒反應,連連喚了兩聲。鄧公公一身硃紅色的宮裝,左手拿著一根拂塵搭在右手臂上。細白的面板,國字臉上的眉毛已經變白,光潔的下巴一撮肉吊著,滑稽的很。
“啊,臣該死,請皇上責罰!”陸安榮猛地一回神,將君鼎越和眾臣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心裡有些發怵,趕緊跪下磕頭認罪。
陸安榮是個狡猾的小人,跟隨君鼎越一來,從未和君鼎越發生過一次爭執,更為和君鼎越唱過一次反調。他只是提議,君鼎越斟酌,計劃若是可行,便執行;若是不行,那便否定。而他,自始至終不會多說一句。所有的決定都是由君鼎越自己做的。
“陸卿家,起身吧!”君鼎越虛抬了一下手,讓陸安榮起身答話。表面上給足了陸安榮面子,與陸安榮合不來的大臣就心生鄙夷,冷哼了一聲,斜睨了他一眼。
“謝皇上!”
陸安榮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一副惶恐的模樣,極大的滿足了君鼎越高高在上的心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有著討好君鼎越的意思。
他是想告訴君鼎越,他一直都沒改變。但這些年陸家樹大招風,想要巴結的人太多,想要出去他的人更多。尤其是現在,他貴為一朝丞相,大兒子陸俊逸在軍中又頗得大將軍賞識,在軍隊裡也很受士兵的愛戴,這樣的情況早就有人自以為是的報告給了君鼎越。父子倆一文一武,怎會不惹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