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者豈能逃脫罪責?”
有大臣質疑道:“可是,若兇手一口咬定此事非旁人指使,又該如何?”
蕭詧一拍榻欄,眼角摻雜了焦怒、凌厲:“朕知道,此事定是穆氏所為!當務之急先抓到兇手。以諸位愛卿執法如山的鐵石心腸,但有犯人供詞,穆氏如何辯解?違法便要論罪,穆氏眼看立嫡有望,難保不會做出喪心病狂的蠢事。朕身為萬乘之尊,心愛的兒子被廢黜,安得如此惶惶亂象?”
“皇上聖明!”眾臣跪地齊聲道。
蕭詧這才靠住大枕,倦怠似的閉目,揮了揮衣袖,道:“會事完畢,諸位愛卿回去吧。”
眾臣告退,魚貫出了殿門。
沈不遇緩步行走在甬道,看兩邊的秋色,自覺神氣清爽了許多。他望了一眼蓉妃寢宮的方向,稍作沉吟,繼續趕路。
後面有咣咣的靴聲傳來,一陣風兒席捲而來,鄭渭大步來到他身邊,扯開喉嚨便是一聲喝問:“不遇兄,我都來了有些日子了,你怎麼不請我吃飯喝茶,見了我避瘟神似的!”
沈不遇瞪著雙眼,裝作渾然不覺的樣子,笑道:“鄭渭老弟休怪,我哪有你清閒,沒見我忙得焦頭爛額嗎?皇上氣色漸漸見好,又突然出了刺殺事件,這不抓兇手的諭旨又來了。怎麼樣,今日就請你吃飯,順便商議些實用良策如何?”
“罷了罷了。”鄭渭直言道,“我是為灝兒之事。我問你,灝兒喜歡你家那個休休,你是點頭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沈不遇恍然狀:“若果真有此事,身為父親能不高興?你我可是兒女親家了,哈哈。不過,不知休休意下如何?對了對了,我只是她義父,這終身大事不能全部做主,得回家問問她,你說是不是?”
鄭渭聞言,板起臉不滿道:“兒女親事還不是你一人說了算,哪來的囉唆?難道你還沒死心,依然看中三皇子?我告訴你,咱的灝兒也是堂堂皇子身份,你家閨女還是個乾的,灝兒看上她可是你家的福氣。我已經給過你面子了,回去想想,儘早給我答覆!”
沈不遇驚了一下,話到嘴邊終是忍住,很快地笑了起來。
說話間已經出了宮門,鄭渭大力拍拍沈不遇的肩膀,接過護衛遞來的馬鞭,躍馬而上,絕塵而去。
沈不遇浮在嘴角的淡笑迅疾斂去,似不堪重負地嘆了口氣。
“鄭渭啊鄭渭,倘若早幾個月跟我說這事,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如今不同了,長遠看來,休休認定得準,還是蕭巋吧。”
叄
桂花開又落,日子匆匆,轉眼到了晚秋時節。
休休的馬車駛過護城河,順著人流車流進了城門。守城的北周兵比往昔少了,懶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