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這些事我也慢慢淡忘了。可今天我才知道,七年前,正是你夥同青海派的賊子害死了爹爹!”
白鹿子嘿嘿冷笑道:“胡說八道!你失心瘋了麼?我害死你爹爹?那……那晏紫峰胡亂攀誣,也是信得的?”
楊逍冷冷道:“沈姑娘剛才好像沒提晏紫峰三個字吧?只說是青海派賊子,不知前輩從哪裡知道是晏紫峰說的?”
白鹿子頓時語塞,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青眉繼續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設計殺了我爹爹,又囚禁我媽媽多年——”
白鹿子訝然道:“你媽媽?你媽媽早就死了,你胡說什麼?”
“你不用混賴了,那日我失蹤整晚,你以為我和長齡是有什麼不軌之舉,其實我是上到驚神峰頂的洞穴中,見到了我媽媽!”青眉朗聲道。
白鹿子臉色大變,道:“你見到黎璇了?她跟你說什麼了?”
“什麼都說了,當時我也在場,白鹿子,你還不認麼?”我插口道。
白鹿子面目猙獰,狂笑道:“我認,你們讓我認,我就認了罷!”“罷”字剛出口,便如箭躍出,拂塵如萬蛇亂舞,撲向青眉。他的醜事被當眾抖出來,對青眉恨極,竟要立斃她於麈下。我心下大駭,忙撲上相救,卻見青眉向右斜斜跨出一步,已避開他招數,繞到白鹿子左側,一劍削向白鹿子的拂塵,招法精妙。
白鹿子驚道:“北斗天旋步!”青眉的北斗天旋步造詣膚淺,若是尋常自不在他眼下,可此時心慌意亂,卻一時收拾不下來,頃刻間我和楊逍又已殺到,他拂塵在手中一轉,絲絲戟張,逼我們退開了去。
青眉叫道:“長齡、楊大哥、李大哥,爹爹曾道,這暴風怒雪麈純以內力催動,力道又分在千絲萬縷中,只要真氣貫注,批亢搗虛,要破去卻也不難!”
我聞言當即省悟,白鹿子將內力分佈於萬千麈絲中,麈絲又延長了數尺,力道更加分散,若是他內力深厚之時還忌他三分,如今他內力已不足平日三成,只是徒具架構,我又有福伯的真氣護體,還怕他作甚?身子一晃,拼了受他一拂,衝入麈絲圈中,只覺得頭上臉上一陣刺痛,卻已將他麈絲震開。白鹿子被青眉叫破破綻,心下慌亂,不及收回麈絲,已被我一把抓住,將手上內力源源不斷地送過去,要和他對拼內力。
此時楊逍和李天垣已然撲上,白鹿子哪敢與我內力相決,當機立斷,拂塵撒手。一聲長笑,卻從背後拔出一把劍來,頓時光華四射,白鹿子劍光一轉,霎時間向不同方位連刺七劍,逼我們退開。他這一下搶佔先機,劍光疾走,又刺向青眉,青眉施展北斗天旋步避開,白鹿子一擊不中,也不糾纏,一個旱地拔蔥,身子飄然而起,已衝出我們的包圍,足尖在山坡上一點,向山上掠飛而去。
我見狀大驚,要知即使以白鹿子目下殘存的武功,要擒住受傷的辜鴻和武功剛入門的武烈也是輕而易舉。忙幾個縱躍,向山上趕去,口中叫道:“阿烈,快帶辜鴻走——”
白鹿子內力雖然不足,輕功卻沒擱下多少,此時性命攸關,全力奔襲,轉眼將我們甩開一大截,一閃身已衝入辜鴻和武烈所在的石堆之中。我大驚之下,還來不及跟進去,卻見石堆另一邊,武烈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狼狽萬狀,迎著我們跑來。
“辜鴻呢?”我急問道,心中還存了萬一的希望。想武烈說不定能機警一點,把辜鴻藏在什麼角落裡。
武烈神色張皇,尚未說話,就聽白鹿子一聲冷笑,提著重傷昏迷的辜鴻躍上一塊大石,沉聲道:“辜姑娘在這裡!”
我們都是又驚又怒,只見他一手提劍,另一隻手抓著辜鴻後頸,隨便一送內力,便可送了辜鴻的性命。楊逍怒喝道:“白鹿子,你是成名高手,抓著一個小姑娘當盾牌,知不知羞?”
“胡說八道!”白鹿子斥道,“辜姑娘是風陵師太的愛徒,也是我崑崙派的貴客,你們幾個小賊將她打傷,也說不定是生了淫心,捉住她意圖強姦,辜姑娘不從,竟被你們所傷……”
“白鹿子,你忒也無恥!辜鴻明明是被你派來的晏紫峰打傷的!”我道。
“哼,你們勾結青海派晏紫峰,吐蕃的番僧,說不定還有魔教妖孽,意圖逼奸辜姑娘,被本座看到,救了下來。如今晏紫峰已被我擊斃,你們想為他報仇不成?”白鹿子隨口又是顛倒黑白。
“好!”楊逍咬牙道,“白鹿子,你也別那麼多屁話,咱們快人快語,你放下辜姑娘,我們就放你走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也道:“正是!白鹿子,你放下辜鴻,快點滾罷。”